马族的首领掌握着一只神秘的队伍,帮他们悄悄的做一些不能言明的事情。鹰族的族长也有这样的人,知悉内情的人称呼他们为“乌鸦”。
顾名思义,不是什么好鸟,一出现通常死人。
乌鸦便是隐在黑夜中阴暗处的那把刀,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死在外面不过一具无名尸。
这是鹰翱对她的惩罚。
“……我没有后人,这些年对你诸多指点,自是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却为了一个男人,对我诸多敷衍隐瞒,是你自己放弃了你的前程,放弃了鹰族,不要怪我无情……”
“……你当初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便该知道这是我的逆鳞,你去把这件事追查清楚给我一个交代。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族长对她的处罚她认了,是她咎由自取,从天之骄子的鹰变作人人喊打的乌鸦也还好,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心里的不平很快就可以过去。但为何总有些意难平……
何来来了,何来都可以来,别人呢?
没有什么人是真的无私的,所谓付出,也只是对自己在乎的人,让那个人好过,自己便高兴了。但若能得到一点点回报,那该有多好。农夫耕种是为了收获,随手插柳大概也想得到绿荫一片。
不过,他们这样的人,向来理智。当断则断是最明智的选择,也许他是这样想的。
鹰绰走过去推开窗户,临街二楼的屋子,可以看的很远,家家户户,点点昏黄。街上已无人,却没有寂静下来,门庭之内的声音穿过重重墙壁传进耳中,有夫妻的吵架拌嘴,孩童啼哭,大人呵斥,还有一两声犬吠……
没有了鹰霜和一帮生死相随的兄弟,却意外有了闲暇去看去听这些凡尘琐碎,鹰绰恍然忆起跟着鹰翱离家之前的日子。
恍如隔世。
想到自己的死讯八成已经传回家中,鹰绰又是一番黯然。马骋啊,只盼你嘴里偶尔能有句实话,不然我回不了家,你也休想好过!
放在窗台上的手握成拳,青筋隐现。
次日一早,孟宁发现鹰绰的房间已经空了,推门进去,房中圆桌上只留了一封信。这信自然不是给他的,随即拿了去给何来。
何来看过信,怔怔的坐着什么也不想说。一早还没自然醒就遇到这种事,不辞而别,怎么都叫人更加郁闷。她看过了孟宁也看了一遍,信中并没有说什么要紧事,也没有谈及去向,只说完成任务后会去庆城找何来喝酒。
“没良心啊,当面告别很难吗?”何来噘着嘴,歪头看向窗外。自然是看不到什么人影的,但是人来人往中,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呢。
“大师兄,我猜她此时应该是想一个人静静。”
孟宁点头:“确实,我们上路吧。”
何来:“可是,明明没了生命危险,为什么我心里更堵得慌?”
孟宁:“……会过去的。”
何来点点头,出门在外,跟着的都是壮汉,她只能自己洗漱了。一边慢吞吞收拾着,一边胡思乱想,事业爱情都遭受毁灭性打击,这个坎不好过啊。
鹰绰,加油!
简单的用过早饭,一行人继续上路,何来没睡够,一坐进马车就开始迷糊。马车经过小镇最宽敞的道路,一直向北便可走出小镇直接连上官道。迷迷糊糊中,只听到队尾两人的谩骂。
“跑那么快,急着投胎吗!”
“算了,算了,别耽误了行程。”
“要不是跟着主子,非叫他长长记性!”
……
想来是有人急着赶路冲撞了他们的队伍,何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出声理会。
孟宁在马车一侧,只看到那人一个远去的背影。不怪他们骂人,实在是那人太过冒失,街上人来人往还纵马扬鞭,引起一条街的慌乱。若不是护送何来为要,孟宁都想要替天行道了。
只是,那个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马背上的贺兰勤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许就还有机会,鹰绰,你千万要坚持住!
出了这小镇,距离通山城也就不远了,一连多日马不停蹄,换马不换人,贺兰勤几乎要支撑不下去了。也幸亏照着那手抄本修炼了十多日,效果是明显的。换做以前,这样折腾的话,他的身体会先于意志崩溃。
前方就是通山城了,贺兰贤下马,坐在路边石头上喝了几口水,顾不上清洗满面风尘,很快重新上马,进城。
“……可惜了啊。难为她辛苦多年,从虫山杀出鹰山,结果呢,一点小错,说舍弃就弃了,这上面的人啊,真真是一言难尽啊!”
“这就不对了吧,定是犯了什么大错才被处罚的,不然族长大人何苦自断臂膀?亲自挑选出来的也就她一个,族长心里能好受!她呀,死有余辜!”
“……这上面的事哪是咱们能随便议论的,都少说两句,多喝几杯!”
“族长可算找到外甥女了,却又为她闹翻了,那姑娘怕不是被她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吧。哈哈哈……”
“别说,长的呀,还真有点像她娘!”
“去去去,你见过?”
“我是没见过,有见过的啊!”
……
“这下子,四首领剩下三个了,今后怕是要更热闹了。”
“管他们呢,反正咱们就是看热闹!”
贺兰勤牵马伫立在茶楼边,将里面食客的高谈阔论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中。直到茶楼伙计不悦,插着腰准备出来赶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