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都说出口了,已无收回的可能,而且,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宁泓捷已经把他想要当一个好爹地的决心用行动表露无遗。
见儿子不吱声,穆舒遥以为他还没打心里面接受宁泓捷,向来极尊重孩子的她,俯下身,摸着他的头与他平视。
“宝贝,要怎么称呼,你自己决定,但宁叔叔确实是你爹地,这是不争的事实。”
宁泓捷一个大爷们,眼眶微红,眼巴巴瞅着儿子,心里想得紧,却同样不忍心儿子为难。
“宝贝,无论你怎么叫,爹地都会一样爱你!”
小家伙仰起小脸,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半晌,才脆生生地问他。
“你会对妈咪好吗?”
宁泓捷有些意外,深深地看一眼穆舒遥,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小家伙点点头。
“当然,爹地最爱的就是你#妈咪,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妈咪,论到排名,你在我这得排第二,宝贝你会介意吗?”
穆舒遥暗地瞪宁泓捷一眼,有些臊,也有点替他捏把汗。
这老男人,是没带脑子出门吧?
双第一不行?非要整个第一第二厚此薄彼来让人挑错?
然而,小家伙的脑回路明显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在他那小脑袋瓜子里,妈咪是最最重要那一个,谁要是对他妈咪好,其他都好说。
小家伙晃了晃小脑袋,对着宁泓捷勾勾手指。
宁泓捷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半蹲下身子把脸凑近一些。
“宝宝不介意的……”,小家伙软糯糯说完,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爹地,回去的路上小心。”
惊喜来得太突然,宁泓捷差点泪洒当场,抖着手抱紧他,把老脸埋在小家伙的颈窝里,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脸,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一下,站起来重重地抹了一把脸。
“遥遥……”
三十好几的男人,脸上难得带了些不自然和羞涩,“谢谢你!”
穆舒遥瞧着好笑,又有些心酸兼心软,微踮起脚,把脸贴在他的脸蹭了蹭。
“回去吧,路上小心。”
宁泓捷顺势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依依不舍道,“那我走了……”
穆舒遥没有挽留,牵着崽崽目送着一步三回头的宁泓捷消失在拐角,回屋关上门。
晚些,穆舒遥洗完澡哄睡崽崽,点开朋友圈,便看见宁泓捷刚更新的朋友圈。
“我的宝贝,新年快乐!”
附上的九宫格,第一张,是他们三人在儿童公园里并排坐在海盗船上的合照,三人穿着红彤彤的外套跟三个大利是封似的,而三人脸上的笑,灿烂如星辰,竟是比身上的大红更加耀眼。
……
初三,宁泓捷一大早过来接穆舒遥和崽崽。
来开门的是在外面野了几天昨晚上总算回家的常若茹,开门瞧见一大棒红艳艳的。
宁泓捷对她笑笑,“新年好!”
常若茹忍不住啧了一声,揶揄道,“这恋爱的酸腐味啊……”
闪身让宁泓捷进屋,扭头对屋里嚷嚷,“遥遥,你家情郎来接了你了。”
已经换好出门衣服的穆舒遥迎出来,接过他送的红玫瑰,“谢谢!”
说着,另一只手扯扯他的手臂示意他进屋,“给你留了早餐,吃点再出门吧。”
宁泓捷又对常若茹抱歉地笑了笑,“打扰了!”
宁泓捷在饭厅里吃早餐,已经吃过的小家伙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晃着小短腿跟他叨叨昨天在家都干了什么,宁泓捷吃得津津有味,偶尔回应儿子两句。
宁泓捷送的花束太大,穆舒遥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花瓶把花插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常若茹昨晚得知穆舒遥答应和宁泓捷重新开始一事,瞅着穆舒遥的目光就变得很微妙。
如今,这份微妙直接诉诸于言语上。
“舒遥,你真的想好了?”
她话音不高,说着,下意识瞥向在饭厅的宁泓捷。
穆舒遥点头,“是的,想好了。”
“那张皓冠……”
作为好友,常若茹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只是希望自己能在穆舒遥被感情冲昏头的时候提一点点醒。
提到张皓冠,穆舒遥长吐了一口气,“我和他,如果能有什么,早就有了。”
她和张皓冠,就像是两种无法发生化学反应的物体,无论放在一起多久,都无法融汇成一体。
而她和宁泓捷,则恰恰相反。
她为自己镀过保护膜,也为自己设置过完全距离,但这些,最终都抵不过她冲口而出的一句“试试”。
“好吧,那我祝福你们!”
感情的事,外人再精明也无法看清看准,常若茹识趣地只作提醒不作搅和。
早上十点多,宁泓捷领着穆舒遥和崽崽到达陈夫人的家。
乍眼看陈先生是位面目严肃的中年男人,但可能因为宁泓捷与他们关系不错,陈先生对穆舒遥和崽崽都很客气了。
陈夫人就更不用说,三人一进门就给他们各塞了一个大红包。
穆舒遥把红包还回去,“陈夫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还有收红包的道理。”
陈夫人把红包又塞回她手里,“你是晚辈,大过年的就乖乖收下长辈的祝福吧。”
穆舒遥只好把红包收下,说了声谢谢。
俩男人坐下后没几句就聊起股票和经济,陈夫人嫌闷,让管家准备了零食和点心,然后领着穆舒遥和崽崽去她的秘密花园参观。
住在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