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了吗?梅姨熬了汤,你要不要喝一点?”
穆舒遥说不用,自己和同事一起吃过了。
说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崽崽呢,小瑄带出去玩了?”
宁泓捷指指隔壁,“没有,小瑄带他到隔壁睡午觉了。”
穆舒遥心里暗叫不好,但脸上却不好显露出来。
她神色如常地了解了一下他的康复情况,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摆脱这种独处的困境。
宁泓捷却完全没察觉她的痛苦,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脸上的笑意也一直挂着。
“对了,梅姨听说你过来,让你一会等等她,她有几道菜不知道怎么做,让你教教她。”
宁泓捷也是狡猾,生怕穆舒遥待一会就开溜,先把梅姨摆出来拖着她再说。
穆舒遥忙回他,“我下午可能还有事,到时再说吧。”
宁泓捷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不少。
气氛有些微妙,穆舒遥只得没话找话。
“这个时间,你也该睡午觉了吧?”
宁泓捷摇头,“早上输液的时候睡了近两小时,现在睡不着。”
“现在伤口还痛吗?除了消炎药,还要打止痛药吗?”
穆舒遥其实还是挺担心他的,问起这些的时候,脑海里全是铁条从他胸膛里穿膛而出的惨状。
宁泓捷盯着她,把她的痛苦神色全收进眼里。
“消炎和止痛的药都有,但伤口其实不怎么痛了。”
见穆舒遥还是蹙着眉,宁泓捷又说,“医生刚刚还说,再过两三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穆舒遥脱口而出,“这么快?伤口还没长好吧?”
宁泓捷见她这么担心,脸上总算又恢复了一些笑意。
“别看我年纪大了,恢复能力还是不错的。”
他本意是想要逗逗穆舒遥,但她却笑不出来。
沉默了一阵,穆舒遥终于忍不住对宁泓捷说,“宁泓捷,对不起!”
宁泓捷愣了愣,半晌,才笑着安抚她。
“遥遥,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穆舒遥豁了出去,“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很抱歉,你的感情我没办法回应,对我来说,你只是崽崽的父亲,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关系。”
她其实想说,我跟你,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又觉得这话太伤人,尤其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的话就显得恩将仇报了。
宁泓捷轻轻点点头,对着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遥遥,这些我都知道。如果当时不是怕再也没有机会说,我绝不会说那样的话增加你的负担。你不用内疚,也不用有负担,我爱你,是我的事,你没义务回应我。”
穆舒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像是卸下沉重的大包袱,顿时轻松了不少。
“宁总,以后的探视日,我就不陪你们了。你可以周六早上过来接崽崽,周日送回来。”
既然把话说明白了,穆舒遥干脆将后路也断了。
宁泓捷的脸色突变,好一会,他才艰涩地点点头。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
穆舒遥自觉再待下去对彼此都是折磨,便起身告辞。
“宁总,我工作室那边还有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上再让人把崽崽送回来吧。”
宁泓捷无声点点头,眼里尽是伤心和失落。
穆舒遥狠下心,转身走了出去。
常若茹以为穆舒遥至少得到晚上才回来,结果,她三点多就回到了工作室。
“怎么回来了?是忘了东西吗?”
穆舒遥摇头,“没忘,我和他都说清楚了,待在医院里尴尬得要死,不如回来干活挣钱。”
常若茹不太明白她指的说清楚,是到那个程度。
“你都说什么了?”
“该说的都说了,说我没法回应他的感情,说以后探视日他可以自个带走崽崽隔天再送回来。”
常若茹啧了一声,盯着她半晌不说话。
外头有人叫常若茹,她应了一声,拍拍穆舒遥的肩膀“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穆舒遥坐在常若茹的办公室里,说是工作,却整个下午都找不到半点灵感,只拿着画笔,对着电脑发呆。
晚上九点多,刘力藩把崽崽送回来,穆舒遥开门把人让进屋里,刘力藩看一眼跟过来的常若茹,对穆舒遥说,“穆小姐,方便说两句吗?”
穆舒遥大概知道他的目的,转头对常若茹说,“若茹,麻烦你带崽崽去洗澡。”
客厅里,剩下穆舒遥与刘力藩。
“穆小姐,我知道有些话不该我来说,如果不中听,算我冒犯了。”
穆舒遥客气地笑了笑,“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不知穆小姐还记不记得,你曾在一个颁奖典礼上宣布你和泓捷离婚的事。”
穆舒遥当然记得,那时,她和宁泓捷的两年婚约刚到期,她以为自己从此自由了,结果……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台上高调宣布离婚,泓捷却暗地里筹备了求婚仪式,以为在你们结婚纪念日那天给你补上正式的求婚仪式,以为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却给了他一个惊吓。”
穆舒遥诧异地瞪大眼,“怎么可能?”
她并没收到正式的求婚,而是别的意外“惊喜”,“你搞错了吧?”
刘力藩似是早就料到她会不信,拿出手机,点开邮箱,翻出几年前他与婚庆公司的那些邮件随便点开一封。
“穆小姐可以一封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