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门派大多是桃李满天下,子弟遍布朝中江湖的势力。虽说徐燕山并不惧怕这些个门派的后生子弟以及门人香客,但是总得顾忌一下自己的名声不是。
才盏茶工夫,瞎子的两碗素面是早已下肚,二十斤酱牛肉也被老严吃了个七七八八,眼看的自己身前是一块肉也没了。
锦衣公子哥儿砸吧砸吧嘴巴,从狼吞虎咽的严瘸子手里抢过最后一块咬了两口的酱牛肉,塞进自己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丝毫不在乎周遭的目光注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跟徐疯子说一下,就说我徐云天已经到了剑州。”
严瘸子点点头,表示记在了心里。
而周边那些若有若无的不善眼神在听到徐云天这三个字后也是迅速收回了视线,又或者是觉得待在这个地方有些不适,仅仅十几息的时间,那些人便走了个一干二净。
末了,吃饱喝足,店小二满脸笑容的迎上前来,献媚般的将那锭银子双手奉上,说了一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莫怪之类的话。
其实也不怪他,徐云天是谁,那是徐燕山的独子,就是那些大宗大派的掌门见着了,也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的,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公子,惹得几十万红甲军上了山门。
锦衣公子哥儿、也就是徐云天只道一句:“银锭收着,除去酒钱肉钱,多的就当你的赏了。”
剑州城外八十里,一行铁骑在管道上呼啸而过,约莫百十人的样子,坐下马儿清一色的红的发黑的重甲,马儿也比寻常的战马要高出一头,重甲下露出的半截马腿依稀可以看见白色的云纹布在棕红色的毛发之间,若是有认识的人看见,定会惊呼一声“风云驹!”
黑鳞重甲风云驹,二十年前徐燕山就是率领这样一支行伍踏破了南洲十七郡,坐实了他南洲王的名头,平日里只要有一小队这样的行伍出现在某个宗门门口,那一派宗门怕不是连卧病在床只剩一口气的老宗主都要惊的坐起来,招呼门派上下老老小小齐聚大堂,考校考校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后生子弟得罪了南洲王府里哪个人物了。
这百十人除去领头那人皆是一身红甲,将一个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两个眼睛,远远看去当真是一个威风八面,煞气冲天,颇有翻天兵天将的味道。
红甲还有一个听起来十分霸道的名字,叫做‘赤血卷云铠’
领头那人则大不一样,非但没有红甲,连坐下的马儿也没有披上那累赘一般的红的发黑的重甲,足以见得这人的不同寻常。
领头的那人看过去面容微黑,菱角分明,长得一张很是大众化的脸,若是进了人群怕是就直接隐没了,身上则是一袭青衫,空荡荡的右袖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作为南洲这片地儿说一不二的人物,亦是上一代的天骄翘楚人物,徐燕山的身手可以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深浅了,不过世人皆知的是他至少也属于世间一流高手的行列。
不说其他,就说二十一年前大夏皇朝先帝突然驾崩,当时担任征南统帅的大皇子徐燕山正在南洲以南的越水边境与‘琉玉国’对峙,无暇他顾,只得任由玄武城中二十六位皇子争那帝位。可等到边境平定下来之后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了。
待大皇子徐燕山回到宫中,满朝文武和其余二十五位皇子竟都倒向了小皇子徐燕平,甚至小皇子已经登基在即。
而后便是五十万红甲军围困玄武城,徐燕山手持神枪“天心龙战”只身一人杀入皇城,次日断一臂出,身后拖着二十五位皇子的头颅,从宫樯拖到玄武城城头,血迹染红了整个都城的主道。
再一日,小皇子持先皇诏令,传国玉玺,以及先祖宝剑“千世”登基称帝。
同日,徐燕山携五十万红甲军下南洲,宣布永镇南洲,不听宣令,自封南洲王。
再后来,就是徐燕山携马将整个南洲的诸侯、世家、门派都踏了一个遍的事了。
杀二十五位皇子,不听宣令自封南洲王,而后又将南洲搅和了一个遍,也难怪世人送他一个‘徐疯子’的名号了。
也是徐燕山兵强马壮势力惊人,坐拥一洲兵力,又则小皇子新上位,大局未稳,否则又怎能忍得下这口恶气,早早的就让人打过来了。
只是这一耽搁,就是二十年,新帝便二十年没有动南洲一分。
风云驹的脚力惊人,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剑州城的城墙已经透过林荫遮蔽的官道隐隐可见。
马儿兴许是累了,跑起来有些颠簸,不过徐燕山却始终身形微弓,保持住稳当当的姿态,双目盯着官道前方,眼见得就要冲出官道,达到城门之下了。
徐燕山忽然猛的一拉缰绳,顿时整个队伍也跟着急急刹住了脚步,引得战马一阵此起彼伏的嘶鸣。
又微微颔首道:“孙副将。”
“末将在!”紧随其后的一红甲将士立即应道,又夹了夹马腹,行至徐燕山身侧落后一个马头的位置抱拳道:“王上请吩咐。”
“此去剑州城,你们先行,与公子会合先。”
孙副将一愣,虽说作为一个将士他应该立即执行才是,可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那王上你?....”
“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