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步轻歌迟疑,全俊才说道:“我想你误会了。刚进监狱时,我确实有报仇雪恨的想法。但坐了几年牢之后,我只想活下去,哪怕像狗一样活着。现在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我唯一想的便是舒舒服服地过完这辈子。报仇,呵呵,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步轻歌问:“那你担心什么?”
“这世上有些人,一出生就高高在上,受尽众人追捧,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当成了神。神,自然是容不得凡人忤逆。当年我忤逆了他,受到了惨痛的教训。但我毕竟没死,以后可能还会过得很好。看我过得好,他说不定会不高兴。到那时,你怕是会被牵连。”
步轻歌皱了眉:“你被他害得失去了一切,还坐了十一年牢,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
全俊才摇了摇头:“不够。我了解他,他从来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样,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怎么样。在他看来,得罪他的人必须得活在地狱中。如果不是,他不介意再出一次手,将那人再次打进地狱。也就是说你请我出山,你就得面临一个巨大的隐患。一旦那隐患暴发,”
全俊才一字一顿地说:“你一定会万劫不复!”
步轻歌沉默,想了想,他说:“如果你没主动挑衅他,他还要斩尽杀绝,那不管他是谁,我都要和他斗一斗。”
“哪怕万劫不复?”
“哪怕万劫不复!”
“你确定?”
“我确定!”
全俊才沉默,然后他伸出了手。他说:“你好,老板!”
大事已定!
步轻歌心中狂喜,事情比他预料中的要顺利许多。他之前想得许多说辞,还没派上用场。
步轻歌起身:“走,我带你去集团。”
全俊才摇头:“你的意思是,叫我这样过去?”
步轻歌二话不说,立即给他转过去四万五,让他洗个澡、理个发、买几套好衣服,装点下自己。
全俊才有些不满:“老板果然是天生的领导者,驭下有术。这点钱刚好不让我饿死,正是极高明的用人手段。”
步轻歌心中苦笑:“这才几个小时啊,我身上的十万块钱,就被你用了九万八。你个老男人花起钱来,比叶轻语还要叶轻语。”
现在,步轻歌身上只剩下一千三。
又成了一个穷人。
全俊才伸出手:“还有硬盘,欠条。”
步轻歌将硬盘给了他,欠条却只数了五张。
全俊才愣住了:“不会吧这么幼稚的手段你也用?”
步轻歌笑道:“手段不在乎幼不幼稚,只在乎有不有用。”
全俊才无奈地说道:“这样,我拿这五张欠条,换那张五百元的欠条。”
步轻歌一口拒绝:“不行。开玩笑,那是我的底牌。”
全俊才竖起了根大拇指:“你狠。”
出了牛肉馆,步轻歌按捺不住好奇,问:“我说全叔,怎么说你当年也是醉卧花丛,拥美无数的fēng_liú人物,那种胸围三尺、腰围也三尺的女人,我去,你怎么狠得起心,下得了手。”
全俊才长叹:“坐牢三年,母猪变貂蝉,我这可是坐牢十一年啊。能忍到现在才出手,我已经用尽了一生的毅力。至于那人长得怎样,完全不在考虑中啊。”
步轻歌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味道怎样?”
全俊才无语望苍天:“我看着就想吐,做到一半,我特喵地真吐了。然后她怒了,就,就,反*推了我。”
一滴浊泪,从全俊才的眼中滚了出来。他长叹:“那一百八十斤啊!哎……”
这一声叹,余音袅袅,经久不绝。
步轻歌愕然,然后哈哈大笑。
痛快地笑过之后,步轻歌痛苦地发起愁来。
又没钱了,怎么办?
晚上,步轻歌打了个电话给秋蓝儿:“秋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秋蓝儿娇媚的声音传来:“哦,怎么了?”
步轻歌有些扭捏地说:“我没钱了。”
秋蓝儿误会了,她大喜:“你想通了?”
然后她为难地说:“可是我一个小时前才和我老公离婚,这么快就那个,会不会不太好?”
很快她下定了决心:“管他嘞,姐现在是单身。就这样办,我开好房间你带好套,半小时后我去接你。”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步轻歌都傻了。他立马回拨了过去:“姐,姐,你误会,我卖艺不卖身。我的想法是,姐不是有很多闺蜜吗?姐的闺蜜不都是有钱人吗?有钱的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自己的颜值啊。我这有几个祖传秘方,对瘦身、美容有奇效。我是想请姐帮我牵下线,把我的秘方推荐给你的闺蜜。”
秋蓝儿大失所望:“你真的只卖艺?”
步轻歌断然答道:“真的,确定。”
秋蓝儿打了个呵欠:“三天后我们有个小型聚会,到时我带你去。”
三天后。
每个圈子里的人,都不会是一团融洽,秋蓝儿的圈子也一样。
她有一个死对头,叫宁雪翎。
不巧,这次的聚会,正是在宁雪翎家。
毫无疑问,宁雪翎是个美女,容貌出众,但她真正吸引人的,是她的气质。
宁雪翎自小便能歌善舞,她学的是古典舞,弹的是古筝。这么沉淀久了,她身上便有种古典的风情,极是惹人喜欢。
但秋蓝儿觉得,宁雪翎的性情和她的气质正好相反,尖酸刻薄再加小肚鸡肠。
就比如现在。
伸出纤纤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