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挽了慕容熙的手,向金库外面走去。
遗失夜明珠事关重大,宣平侯是打死也不可能去报官的。张问心怀疑,即便没有夜明珠,单单是那八百两金子失窃,宣平侯也不可能去报官。
堂堂侯门望族的后宅,让官兵随意出入,毕竟是太丢人了。
“回来!”
两人已出了暗阁,正要离去,就听慕容延昌一声喝止。
张问心停步,回转过来:“爹,还有什么吩咐?”
慕容延昌喉头滚动,压下一肚子闷气:“听说你过门之前,做过捕快?”
张问心点头:“嗯。”
其实,她以后也想继续做她的捕快。
慕容延昌板着一张脸,依旧四平八稳的端了架子,说道:“家丑不可外扬,你既有些手段,就该彻查此桩窃案,那颗御赐夜明珠,务必寻回。”
分明是求人查案,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不过张问心见多了,并不计较,略一思索,说道:“找珠子不难,可是珠子是否还在府上,就不好说了。万一盗贼已将珠子转移,而我又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又从何查起呢?”
慕容延昌认命似的,嘘出一口长气:“本侯暂准你随意出入,不必向任何人请示。”
张问心的眼神向下一撇,说道:“如此甚好。不过……我若找到夜明珠,爹您打算怎么奖赏我?”
“放肆!”
庞夫人歇得差不多了,见问心的目光落在食盒里的八百两黄金上,几乎是拍案而起:“夜明珠关乎府中上下的身家性命,你既进了门,自然应当义不容辞。莫说珠子尚未寻回,便是寻回,一家人同气连枝,何谈奖赏不奖赏?”
慕容延昌到底比庞氏大气一些,拎得清轻重缓急,忍痛答应下来:“你若找到夜明珠,本侯自会有所赏赐,不过这八百两黄金,却是不行。”
张问心轻轻摇头:“爹你误会了,金子是好,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若非对方真心相赠,而是乘人之危攫取,拿在手里反而累赘。不如,爹你就让我随时可以出府,来去自如吧。”
金子不曾离开一步,庞氏却如失而复得一般,缓了一口气,也庆幸张问心没有狮子大开口。
慕容延昌一番思量,就地还了个价:“好,就如你所愿。不过……戌时之前,必须回府。”
“谢谢爹。”
张问心想到以后都能光明正大的出入,眼神活泼了不少,一刻都不再延误,马上就着手调查:“失窃之前,夜明珠放在哪里?”
庞氏默不作声的打开一个靠墙的柜子,慕容延昌指着柜中的一个空格上说道:“装珠子的木盒就藏在这里,如今珠子和木盒,都不见了。”
柜子里还有几格,每一格都有一两个木匣,不知所藏是何奇珍异宝。
张问心正想入非非,又听慕容延昌说道:“整间金库,本侯与夫人都看过了,那珠子连同木盒,还有外间的八百两黄金,的确是不见了,不是放错。”
张问心走到柜子前,摸了摸之前放珠子的那一格,格子里落着一层薄灰,正中却是一尘不染,依稀是个木盒的轮廓,有巴掌大小。
她又问:“几时失窃的,可能确定?”
被人问来问去,庞氏满怀不悦,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原原本本的答道:“平常每个月初,我都会从商铺进账,和老爷的俸禄里留出一个月的用度。盈余的,就全放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