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横在张府外等候,赶紧帮着连子渝将苏木移上马车,马车上早就准备好了干净衣服,还有炭盆,连横把旁边的药瓶递给连子渝,自己把另一瓶赶紧服下。
连子渝疑惑,“这是什么?”
“红糖与生姜煮的汤水,据说可以驱寒。”
连子渝将苏木扶稳坐正依靠在他身上,接过红糖姜水,竟还有些温热,连子渝抬眼紧盯着连横,“坐起来暖暖身子,走吧,速回别院,安排郎中。”
“好的,公子,郎中已在别院等候。”
马车行进,连子渝突然怒道:“你们定了多少事,瞒着我。”
“公子。”连横鲜少见公子发如此大火,立即半跪下身向连子渝请罪,“今日出门前,苏木交给我个包袱,只说怕夜里寒凉,就给公子准备了暖身的汤水及衣物,刚刚连横一时情急,就打开了包袱,想替苏木换上。”
“那郎中呢?难道有通天的本事,竟能猜到今日府上有人受伤!连横,你现在好大的胆子,竟学会事事瞒我!”
这可如何解释的通,但这郎中是一早就安排了的,别院一直有一老管家,近日连下几场大雪,他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连子渝感念管家为连府的付出,安排管家在别院养老。
“公子可还记得,叶管家正住在别院,前不久连横特向公子请示,今日请郎中来替叶管家看病。”
连子渝不语,一切都太巧,太合理了,太不值得相信了。
苏木轻声咳了几声,暖炉烘烤,她的身子也比之前暖了些,意识也有些恢复,连子渝赶紧将红糖姜水递到苏木嘴边,她只是闭着眼,但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她前熬好的。
幸好这红糖姜水一直放在暖炉旁温着,苏木喝下去无比舒服,这可能就是传说吊命地古代“葡萄糖”了。
只是这身上湿衣贴身,这让苏木难受的紧,挣扎了一番。
“听话,歇会儿,马上就到了,到了就给换上,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见苏木听了话,不再乱动,连子渝紧紧地抱着她,她又昏了过去,他更加慌了,一边的连横还在跪着,始终不敢起身,他未曾想过今晚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故。
幸而这些变故都有应对之计,谢天谢地。
别院离张府十分之近,不一会儿,便走到了,连子渝一路抱着苏木,慌慌张张地冲进别院内间。
一路上下人都被连子渝周身散发的冷气刺伤,只觉今日的公子,连说话都在颤抖,行为举动不似往日那般沉着,再看怀中之人,都不敢多言,只能唯唯诺诺地跟着。
“快去烧热水,把所有的炭盆都送过来,郎中呢?”
“在。”
一得令,所有下人都跟着动了起来,一阵慌乱之后,便把连子渝想要的所有东西都集齐了,连子渝又唤了院中的老人苏嬷嬷,谴走了所有下人在外等候,郎中号着脉,碰着她一身的湿衣。
“连公子,她只是受了急寒,现下我锅里正熬着对症的药,我这就去取药,请公子尽快安排人给苏先生换身衣服,等他吃了药醒来后,就请他泡药浴,以排发肤里的寒气。”
“谢谢,你出去吧。”
“公子,苏嬷嬷到了。”
“请她进来。”
这苏嬷嬷是个有些眼花的老嬷嬷,这耳朵也不好使了,但索性腿脚还算利索,虽然不清楚为何公子会突然唤她来伺候,但是既然来了必定是要尽心尽力的,接过公子手上的衣服,房里便只留了她与床上的苏木。
连子渝在门外等候,连横还在院里跪着,不曾换衣,他看了连横一眼,也恢复了些许理智,“去吧,换身衣服,近日许许,必须给我讲的明明白白。”
“是。”
月光挥洒在院落里,竟有些冷凄之感。所有下人都缩着脑袋,不敢说话,连子渝不想此事声张出去,便吩咐下人全部禁言,现在这些人只能等着连横来解救他们。
今天他在真正明白为何苏木为何总让他收敛,原来他的爱,于她都会变成利剑,刺入她的要害,随时可能丧命。
他曾自负地以为他可以护她周全,但今日之事论证了他的无能,一直以来苏木什么事都不说,即使闹一闹,也立刻就会好,他本以为这样的苏木已是骄纵,却不想其实她是太懂事了,避重就轻,永远让连子渝看不到她受到的伤害。
“公子,连横知错。”连横迅速地换了衣服,便过来向连子渝复命,他虽担心苏木,但莫名有自信,苏木一定可以逃过这一劫。
“从头说起。”
“是,公子,苏木准备假死之事,想必公子已清楚。”
见公子不回答,连横继续说道:“前不久苏木开始喝酒,然后一直在服用跟我一样地药方子,主要是为了驱寒祛湿,想必她是预想到了今日的意外,提前在做准备吧。”
“连横,你是说她对今日早有防备,那她平日里都是怎么过的?”难道她一直以来都事事防备,从未安生过,今日即使有他在身边,她都要做到如此滴水不漏,那平日里,她又是怎么过来的?
没想到,公子会问这个问题,答道:“她平日里除了有事,也不怎么爱出门。”
“怎么会,她最喜欢热闹了,以前没事就喜欢出去闲晃。”
“自从他与您的断袖传闻传出,府上的人便不与他亲近,甚至有些排斥,他本就没什么朋友,那之后更加孤单,多有人说闲话。”
“谁敢!”
“公子,当着您的面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