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听到盛清和的话也是觉得有些听不下去,忍不住说道:“孤一直都以为太师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看来,是孤高看你了。你自己做的那些事,若不是完全黑了心肠,什么人会做那样的事情?你说王嫂黑心肠,不过就是认为你落的如今的地步是王嫂算计的,不过若不是你自己多行不义,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
盛清和冷笑一声,道:“按照太子殿下说的,那苏家也是多行不义了。”
晏明愣了愣,然后不敢置信的笑了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盛清和是用什么样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的。拿自己和苏家比,当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他看向了卫嵘,现在最能反驳盛清和的就是卫嵘手中的诏书了。
这时候璟钰忽然说道:“盛太师是不是和苏家一样本公主也不知道,但是在来的路上,孩子们都在欢唱盛家的败落,庆贺京城中自此之后没有了盛家。苏家出事的时候本公主没有在京城,所以也不知道苏家出事的时候京城中是不是这样的景象?”
盛清和脸色变得灰败,璟钰不知道那时候京城中的人是什么反应,他却是知道的。那时候百姓们都不相信苏凌峰通敌卖国,纵然证据确凿,却依旧有人为苏凌峰求情。那时候他为了和自己的几个人显得不是那么亲密,就让人也假装为苏凌峰求情。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晏烈愤怒是愤怒,将求情的人差不多都贬黜了。之后这一年,当时许多被贬黜的官员多多少少都因为卫嵘的刻意为之而得到了重用或者升迁,但是他的人,晏烈丝毫都没有要重新重用的意思。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晏烈已经有了想要拔除盛家的心了。只是那个时候因为有卫嵘和晏明,所以他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两人,完全都没有想到晏烈的头上。
或许,他也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不敢去面对。毕竟他盛家做过什么事他非常清楚,一旦晏烈有了怀疑,暗中查下去,就算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只要有蛛丝马迹就够晏烈对盛家动手的了。
一个帝王想要臣子死,并不需要什么切实的证据。
而且那个时候他不得不对苏凌峰动手,就是因为苏凌峰的手上有了他和南越联系的证据。那时候苏凌峰一定就将这些证据交给了晏烈,晏烈没有动手,忍受着他将苏家屠戮殆尽,不过是时机不到。
这样想着,他打了一个寒颤。如果真的是他想的这样,那晏烈的心急真的是深不可测。
只是,俞宝芸要是知道这样的事,不知道会怎么想。
想着,他的目光阴沉沉的看着宝芸,缓缓的开口道:“的确,苏家是冤枉的,但是那么多的官员都为他求情又怎么样,是老夫陷害的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含冤而死。齐王妃,难道你认为是皇上真的是这么昏庸的人,他会不知道苏凌峰是什么人,会不知道苏凌峰的性情吗?可是皇上还是将苏家赶尽杀绝了,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听着这话宝芸就知道盛清和想做什么,她浅浅笑着,道:“太师不就是想说皇上其实一直都知道我父亲的冤屈,只是时局如此,所以皇上还是牺牲了我父亲和苏家,是吗?”
“齐王妃果真是聪明。”盛清和道。
宝芸轻笑一声:“据我所知,我的父亲是在牢狱中就自尽了。或许在太师看来,我的父亲是绝望自裁,但是那个时候父皇也没有放弃过救我的父亲。那时的时局不仅仅有太师和父皇,我的父亲也知道。我的父亲在牢狱中自裁,是不想父皇为难。并非是绝望自裁。”
“而太师说的这些,我早已经知道。是,父皇是如了太师的意,但是太师觉得因此我就会怨恨父皇,那你就想太多了。在我看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是盛家,纵然父皇杀了苏家的人,但父皇已经十分内疚。我父亲当初会那样选择,就说明他不会怨恨父皇,连他都不怨恨,我为何要怨恨?”
宝芸这一番话说的远在盛清和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宝芸早就知道这些,更没有想到宝芸竟然会不在意。
苏家的灭亡,他是逼晏烈动了刀,但是最后动手的终究还是晏烈。
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道:“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不想这件事你会想的这么简单。这世上的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我和你父亲就是这样的存在。因为有了盛家的衬托,你父亲才会显得这么的忠心耿耿。但是当时你父亲已经将那些证据交给皇上了吧?皇上既然已经有了盛家的罪证,你觉得你父亲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太师说的有道理,若是你盛家没有了,苏家一不小心可能会做大。然而那都是你的臆测,并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作用呢?我父亲已经死了。再者说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父亲若是喜好权势的人,你也没有必要兵行险招,一定要陷害苏家吧。”面对他的挑拨离间,宝芸十分不屑。
盛清和怔了怔,随后仰天大笑起来,“好,好,看来是老夫枉做小人了。”
宝芸冷哼一声:“太师也当真是看得起自己,你并非是枉做小人,你就是小人。我今日来,不是要和你说这些废话,既然你提到了我的父亲,想来是很想念他了。虽说明日你就能亲自去 和他请罪了。但是我有些等不及,我也看不到,所以我想做一点我能看到的。”
她这话说的不是十分清楚,盛清和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卫嵘没有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