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吃下了药,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浑身才不再颤抖,眼神不再浑浊,慢慢的清明起来。当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淳于衡之后,眼中露出了凌厉的恨意,怒声道:“淳于衡,你个逆子,你还敢来见朕!”
淳于衡轻笑一声,走了两步来到了椅子上坐下,才说道:“您是我的父皇,我为什么不敢来见您?”
“你敢造反!你竟然敢造反!”国主站了起来,冲到了淳于衡的面前,眼神中的恨意几乎将淳于衡杀死。
面对他滔天的恨意,淳于衡的面上始终都是笑着的,道:“这不过是和父王学的,父王当初不也是这样成为国主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国主愣了愣,之后扬起了手想要打他。
他自然是不能任由国主打的,轻而易举的将国主的手拦在了半空中,笑着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国主的脸上闪过了心虚,不过马上就又被愤怒覆盖,用力挣脱了淳于衡的手,指着淳于衡道:“你这个孽障,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对朕?”
“自然是父王给我的胆子。”淳于衡对答如流:“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学父王的。父王为了让我的外祖父屈服,不也是用了现在我用在父王身上的这种手段吗?”
国主眼中的惊慌再也掩藏不住,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淳于衡看着他,唇边浮起了冷漠的笑意:“我为何不能知道,我从小就知道我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又是为什么死的。继而也知道元家是怎么灭亡的,这些我统统都知道。”
国主再也维持不住,瘫坐下来。他始终是一国之君,短短的时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抬起头看着淳于衡,一字一字问道:“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想为这些无辜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淳于衡淡淡道。
国主的脸色却大变,冷声道:“你还敢弑君不成?”
“父王是自尽的。”他声音低沉。
国主愣住了,片刻之后笑出了声,质问道:“你所说的那些无辜的人,难道真的无辜吗?在朝堂上有什么人是无辜的?”
闻言淳于衡知道国主是想和他讲道理,以求让他改变主意了。反正今天晚上他也睡不着,不妨就听一听。
“此言何意?”他问道。
“你觉得元家无辜,不过是因为你母妃的关系。但是你知道他们阻碍朕的政令推行,仗着当初扶持朕的功劳就对朕指手画脚,你觉得朕能忍受吗?你觉得朕作为一个国君能忍受吗?”国主慢慢的站起了身,尽量平稳道。
淳于衡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国主的说法,接着问道:“那我的母妃呢?那早夭的二皇兄和三皇兄呢?还有璟钰的母妃呢?这些人不无辜吗?”
“朕承认对不住你的母妃,但是你也要体谅朕,朕坐在这个位置上有诸多的不得已。若是你的母妃成为了王后,那元家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你也为朕想一想,作为一国之君朕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吗?”国主说的十分无奈。
淳于衡的脸上不为所动,只是执着的问道:“你还没有说是二皇兄和三皇兄,还有璟钰的母妃无不无辜。”
国主的眼中闪过了不耐和愤怒,可是他也只能继续解释:“那些事情当时朕的确是不知道,等朕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她毕竟是王后,朕只能斥责了她。”
听完之后淳于衡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十分的怆然,笑停了之后才说道:“一国之君做到您这个地步,也当真是十分不容易了。”
国主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外祖父从来就没有要挟过您什么,他要是用以前的功劳要挟您,我的母妃就不会是仅仅是一个宫妃,元家就不会在知道了王后毒害了我的母妃之后还继续忍耐。您说这些谎话的时候,难道就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个一国之君的身份吗?”
原来淳于衡一直都没有相信过他。国主想着,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可现在落于下风的是他,就算是再愤怒,他也只能咽下了这口气,耐心解释道:“他们曾经对朕施加了压力,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吗?”淳于衡嘲讽道:“当时外祖父手握兵权,他若是真的给您施压,您真的能立母妃之外的人为王后吗?”
这一句句的质问国主再也编不出话来解释,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却还是拿淳于衡没有办法。
“一开始您是为了得到我外祖父的支持,所以才娶了我的母妃,在外祖父支持您得到了王位之后,我的母妃就成了您制衡外祖父的工具。母妃和外祖父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您。”
“因为他们知道,您是一国之君,您代表的是南越绝对的权威。他们以为一再的退让能让您知道他们的心意。可惜您本来就是一个薄情寡幸的人。他们的一再退让没有得到您的理解,却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听淳于衡一句一句的说着,国主脸上的血色也一点一点的消失,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人一一样。
淳于衡见到了他的脸上,轻笑出声,问道:“怎么?刚才父王不还理直气壮吗?接着解释啊。”
国主不敢面对他的目光,撇过了头,嘴硬道:“你已经这样认为了,那朕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您不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您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