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仪恍然大悟,俞明江的书房她是最熟悉的,俞明江那些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也只有她和周管家最清楚。
难道她还能说是周管家指使采荷去做的吗?
答案是绝对不能,要是说是周管家做的,得罪了周管家不说,之后还后患无穷。这条路行不通。
那她再没有什么能够推脱的方法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宝芸,但是你要知道,宝芸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你纵然不能将她视如己出,但是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你事情做的这么明显,难道你以为宝芸会看不出来?”俞明江怒声道。
薛佳仪从未觉得这样的耻辱,她想告诉与俞明江这一切她都不想的,只要宝芸一直在乡下她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
她想告诉俞明江要是宝芸在他们的女儿佳雯就一直都会屈居人下,要是宝芸一直在佳雯就会一直处在危险当中,因为宝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是这些话她以前说或许还有用,现在说已经太晚了。在俞明江的眼中,现在错的是她,而不是宝芸。
她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后悔过,早知道宝芸是这样的不好对付,当初在乡下重金收买了人直接将宝芸杀掉就好了,何必费那么多的心思去诬陷宝芸的清白。
她想着这些,手不由握成拳,尖锐的指甲陷进了她的手心她也丝毫不觉得痛,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对宝芸的恨意,不至于在俞明江的面前露出了憎恶宝芸的情绪。
她咬唇,道:“老爷的话,妾身记住了,以后也不会再犯了。但是雯儿,她当真是无辜的啊,她是什么性子难道老爷还不知道吗?她怎么会做出下毒这样阴狠的事情?”
要是换做以前俞明江是相信的,现在却不是那么相信了,轻哼一声,道:“她有没有做过心里有数,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追究。只是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否则的话我定不轻饶!”
薛佳仪的心疼的滴血,这一切都是俞宝芸那个贱人害的。孔柔就惯会装无辜,俞宝芸真不愧是孔柔的女儿,当真是青出于蓝。
为今之计她再恨再疼也只能统统忍下,忍气吞声道:“老爷的话妾身记在心里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老爷千万不要迁怒了雯儿。”
俞明江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让她出去。
她咬牙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书房。
走出了好远,确定是俞明江看不到的地方,她才将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将一株开的正好的月季毁了她还不觉得解气,旁边正好有端着茶水路过的丫鬟,她顺手将茶壶茶杯扫落在地,方骂道:“俞宝芸,我若是不将你碎尸万段便难泄我心头之恨!”
张嬷嬷紧张的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了没有人能看到薛佳仪,更没有人能听到薛佳仪说的话,她才扶住了薛佳仪,小声在薛佳仪的耳边劝道:“夫人,老奴知道您委屈了。但是老爷现在的态度已经是这样,您若是还和那个小贱人对上,吃亏的是您啊。”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捧着她吗!”薛佳仪怒火难熄,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夫人,难道您忘了您是怎么成为夫人的吗?”张嬷嬷的声音似是有魔力,竟然让盛怒当中的薛佳仪安静了下来。
看着薛佳仪的样子,张嬷嬷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薛佳仪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片刻之后脸上竟然绽放出了笑容,声音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与老爷是夫妻,夫妻本位一体,老爷看重宝芸,那妾身自然也是看重的。”
张嬷嬷跟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着薛佳仪道:“正是这个理儿。”
说到这里,采绿匆匆从后门的方向走来,走到了薛佳仪的身边,踮起脚在薛佳仪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听完之后薛佳仪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
居安院中,晚膳的时间过后寇暖也没有回来。仪丹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喃喃道:“寇暖说是和小姐告假一天,怎么这个时候都还不回来?”
闹了这一天,宝芸也是累了,恹恹道:“许是遇上了什么事情耽搁了,明天她若是再不回来你再去打听打听。”
仪丹皱皱眉,也只能是这样了。
“采荷的伤势怎么样了?”宝芸问道。
“她的手指和背部伤的特别严重,背上的伤口就算是愈合了只怕也会留下疤痕了。”说起采荷仪丹还是十分的唏嘘。原本之前她还觉得采荷想要诬陷宝芸,宝芸却这么放过了她实在是有些心慈手软,然而见到采荷的惨状之后,她反倒是理解了采荷。
在薛佳仪的手上,怕采荷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会诬陷宝芸的。
宝芸也叹了一口气,道:“能活着就是好的,背上的疤痕以后再想祛除的办法就是。让人照看她了么?”
“吩咐了采翠和采云轮流照看她。”
宝芸抬头赞赏的看了仪丹一眼,微笑道:“你倒是机灵。”
仪丹笑了笑,回道:“跟在小姐的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多少还是要有长进的。”
想必采翠和采云是怎么来得居安院她们自己也是记得的,见到采荷的模样不仅仅会勾起她们的同情心,更会让她们亲身感受到薛佳仪对待叛徒的手段是多么的狠。她们乃至居安院想要背叛宝芸的话,也要想想今日采荷的惨状。
宝芸打了个呵欠,仪丹伸手想扶她从软塌上起来,边说道:“小姐今日也累了,还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