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张嬷嬷的样子便可以知道这一去怕是鸿门宴。
但是宝芸也不怕,纵然怕,也不是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那就随张嬷嬷走一趟吧。”宝芸笑容淡漠,起身道。
张嬷嬷最是见不得宝芸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个模样比猖狂更让她想撕了宝芸的那张脸,恨不得再不见到这张脸!
宝芸不管张嬷嬷在想什么,她只是在想薛佳仪这次又作什么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至于她给下毒的事情薛佳仪要是知道也尽管揭穿她,如果薛佳仪有这个本事的话。
想着,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来到了俞明江的书房,宝芸一进门就见到了俞明江坐在书桌后面,已经是一脸的不耐烦。
见到俞明江这个样子她倒是意外,这她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俞明江便已经不耐烦。之前她还没有来到,这不耐烦该不是对她。
薛佳仪要是诬告了她什么,那俞明江对她应该是愤怒才是。
这么想来,这不耐烦是针对薛佳仪的。
她是知道俞明江并非是什么深情的人,然而只是遇到了这么几件事就对与薛佳仪失去了耐心。
“女儿见过父亲,不知父亲母亲唤宝芸来所为何事?”宝芸给俞明江福一福身道,起身之后却平静的看向了薛佳仪,没有给薛佳仪行礼的打算。
看到宝芸的挑衅,薛佳仪差点气的七窍生烟,想到要办的事情,只能勉强忍住了脾气,要是再和宝芸起了争执,让俞明江不耐烦的话那就不好了。
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宝芸的身上,没有注意到俞明江早已经不耐烦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相信俞明江会对她有不耐烦。
“让你母亲和你说吧。”俞明江沉声道。
薛佳仪冷冷的看了宝芸一眼,先高声让采绿将人带进来。一看薛佳仪的阵仗,宝芸不由皱了皱眉,对带上来的人,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果真,薛佳仪的话音刚落,就见到采绿带着人将采荷五花大绑的绑了上来。采荷浑身都是血,就连手指上都是上过刑的痕迹。
这样的场景让她的思绪翻江倒海,她上一世死之前亦是这样的惨状,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原因十分的可笑,说是她偷了盛雨菲的一块玉佩。
她堂堂苏大将军的女儿,去偷一块玉佩,何其可笑,何其可笑啊!
她越想着,嘴角愈发扬了起来,似是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了俞明江,问道:“父亲,据女儿所知,这府上是禁止私刑的是吧?”
俞明江看到采荷的样子也是皱起了眉,问薛佳仪道:“这是怎么回事?”
锦朝是命令禁止任何人在家中动用私刑的,若是人人都在家中设刑,那还要府衙做什么呢?
薛佳仪只想着宝芸看到采云这样多少都会心慌意乱,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不想见到采荷这样的惨状宝芸还有心思去想这些,看来是她将这个小贱人想的太简单了。
这样的念头在她的心头也不过是一瞬间,她马上歉意的看着俞明江,解释道:“老爷,府上第一次出了这样的问题,妾身也是又急又气。宝芸中毒的事情刚刚过去,妾身也是怕府上再出风波,这才一时糊涂严厉了一些,还请老爷见谅。”
这样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宝芸眼神一抹冷意闪了过去,唇边的笑容反而灿烂了起来,道:“多谢母亲为父亲着想,那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要将女儿叫来?”
“原本这件事是不用叫你的,可是想着是你出的主意要让采荷来伺候老爷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该让你看看才是。”
让她看看?宝芸眼中没有丝毫笑意,怕是要吓一吓她吧。一般的姑娘家要是看到采荷这个样子,只怕是要被吓的做噩梦的。
“母亲,虽说让采荷留在这里是女儿的主意,但是最终是父亲敲定的这件事,母亲这话怕是有不妥。”
宝芸的祸水东引同样让薛佳仪猝不及防,她连着在宝芸的面前吃了这么多的亏,太想扳回一城,或者直接将宝芸从俞府中赶出去或者除掉,这样她就一劳永逸了。
然而她越是心急就越是容易忽视一些细节,就像现在这样,宝芸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她的破绽,她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将宝芸叫来了。
她原本是想借采荷的事情来将宝芸也一并连累,她能察觉现在俞明江对宝芸不一样,就算这次不能将宝芸如何,也要将宝芸打回以前的处境,所以她才会将宝芸叫来。
但她现在才发现她这个想法太单纯了,要是没有宝芸,要除掉采荷是十分简单的事情,现在有了宝芸在这里,说不定她什么目的都达不到。
她悔的肠子都青了,憎恶的眼神也看向了宝芸。
要不是宝芸,俞明江怎么会这么对她!她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了宝芸的存在上,以前仅仅是因为宝芸的身份让俞佳雯不是俞府的独一无二,现在宝芸却实实在在是她和俞佳雯的敌人,是拦路虎!
她想着这些,虽是有些气馁,但也不得不打起所有的精神来面对此时的局面。更可笑的是,这还是她自己‘创造’的局面。
俞明江的确是对薛佳仪不满的,却不是因为宝芸,而仅仅是因为这次薛佳仪对这次事情的处置,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采荷的事情出在他的书房,正如宝芸说的,采荷是他答应了来书房伺候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脸上多多少少也没有光。
再说也不是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