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和走了进来,宝芸抬眼看去,却让她大吃一惊。这还没有几天的时间,盛清和就又苍老了许多。
盛清和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以前还是精神矍铄,时时刻刻都是挺直着腰杆。
而现在盛清和的腰杆已经弯了,全身都似乎是靠那根拐杖支撑着。看来这段时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想想也是,女儿被禁足,儿子直接进了大理寺监牢,换谁谁也不会好过的。
但今天他来又是做什么,真的是来探病的吗?
“大将军也在。”盛清和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司马长空在,脸上的惊讶之色十分自然,道:“还真是巧,我听说齐王妃病了,特来看看。”
“多谢盛太师好意,宝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卫嵘道。
宝芸原本是要起身行礼的,却被他硬生生按了回去。
盛清和见到也没有别的表情,还微笑着对司马长空道:“大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感谢齐王妃还来不及,那里还敢担大将军的一个谢字。如果不是齐王妃不计前嫌,不计较皇后的所作所为,皇后此刻还在被禁足。我来一是探望齐王妃,二来是来向齐王妃道谢的。”
“盛太师言重了,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宝芸说着很明显的客套话。
她说完之后没有人接口,盛清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冷了下来。
她与卫嵘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司马长空则看着盛清和冷哼一声,一看就是不欢迎盛清和的样子。
三人都有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场面冷了下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盛清和站在那里明显就是格格不入,感觉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盛清和在朝上这么多年,舌战群臣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但是今天他却有了孤独的感觉。
也许真的是老了。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硬撑着笑容,道:“看到王妃安好,那老夫也就放心了。这就告辞。”
卫嵘也不留他,对林跃道:“林跃,送太师。”
盛清和转身之后,笑容全部消失,取而代之是满脸的冷意。就先让这些人猖狂几日,总有他扬眉吐气的时候。
想着,他的腰杆都直了许多。
在他离开之后,宝芸也松懈下来。从他进来宝芸就一直都是紧绷着,现在松懈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司马长空见状,担忧道:“宝芸是不是累了?要不进去休息吧。”
卫嵘也怀有同样的担忧,这次没有再征求宝芸的意见,直接将宝芸抱了起来,往屋子里走去。
见到两个人这么好,司马长空也放下心来,自己往外走去。
卫嵘将宝芸安置在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道:“你是应该好好休息了,你都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苍白。”
宝芸并没有躺下去,而是坐了起来抱住了卫嵘,轻声道:“你哪里都不要去,陪着我好不好?”
她甚少这样粘人,这样的要求也是第一次提出来。这样的撒娇却让卫嵘十分心疼,道:“好,我哪里都不去。”
宝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知道卫嵘有那么多的事情,可是那句话她没有忍住就说了出来。
也许是她即将要离开卫嵘,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每时每刻都和卫嵘在一起。
她自己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卫嵘,低下头道:“你还是走吧,你还要让人去找我兄长。”
卫嵘看着她纠结的模样,那里还能离开,重新将她抱在了怀中,道:“找你兄长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
“那你上来与我一同睡吧。”宝芸道。
他抚摸着宝芸柔软如绸缎一般的黑发,轻声道:“你确定要我一同上来睡?”
宝芸只听他的这个语气就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上一红,轻轻的锤了一下他的胸膛,娇声道:“我是让你与我一同休息,你在想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问问你确定一下,我才想问你在想什么?”卫嵘笑着道。
宝芸的脸更加红,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卫嵘都能说的她脸红心跳,干脆什么都不说,再打了卫嵘一下。
卫嵘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大笑出声,那样爽朗的笑声,让宝芸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盛琅月此时已经被解除了禁足,正坐在椒房殿中修剪着花瓶中的玉兰花枝。刘嬷嬷端了一杯茉莉花茶进来,见到盛琅月悠闲的模样,笑道:“娘娘一早就知道您会被解除禁足的?”
从被禁足的时候开始,盛琅月就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反正只是不许她走出椒房殿,衣食供应无缺。
盛琅月就这样修剪了几天的花枝,将椒房殿中的盆栽都亲手打理了一遍。
刘嬷嬷一开始还十分的着急,盛琅月做了皇后这么多年,禁足是头一回,而且看上去证据确凿。
盛琅月却还什么都不做,这更加的让人担忧。
不过盛琅月却说过不了几天她的禁足一定能解的。那时候刘嬷嬷还不相信,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
“娘娘,您怎么知道皇上一定会将您解除禁足?”刘嬷嬷好奇道。
盛琅月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因为春猎。”
“春猎?”刘嬷嬷还是不明白。
盛琅月也不介意解释的更加明白一点:“今年有南境的战事,皇上一定会大办春猎的。春猎要大办,就不会是在皇家围场,只会去虞山,你认为皇上放心将本宫留在京城吗?”
说的这么明白刘嬷嬷那里还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