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急急忙忙往大将军府赶,一边让阿大去驿馆通知淳于衡一声,让淳于衡来酒楼相见。
不想她才回到大将军府,司马长空就让人来告诉她,俞书铭来了。时间紧急,她原本是不想见俞书铭的,但是又怕俞书铭真的有事,思虑再三,还是让采云去和俞书铭说,她现在还有事,有什么事的话就和她一起走,在路上说。
她回到府中随意换了一件衣服,若不是身上的这件出城的时候又是泥又是水的,她也不会回来换衣裳。
她换好衣裳抬脚就往外面走去,脚才刚刚跨出去,就看到司马长空大步走了进来。
还不等她开口,司马长空就问道:“都这个时辰了,你着急忙慌的要去哪里?”
既然司马长空来了,她也没有打算瞒着,答道:“现在卫嵘是大皇子的事情已经公开,而且据父亲所说,盛家是提前就知道了这件事,说明盛家的人耳目众多。那我们现在很难知道盛家的人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我必须去告诉淳于衡一声,让他密切关注南越的情况,省得再出什么乱子。就算是出了什么乱子,我们提前知道,也总比临时抱佛脚的好。”
司马长空眯了眯眼,沉吟片刻,觉得宝芸说的也有道理,也知道宝芸决定的事情若是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是很难阻止的,比如说太危险这样的话。
他只能叮嘱道:“自己多加小心,多带些暗卫。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要是一个时辰不回来,我亲自来找你。”
宝芸轻轻的嗯了一声,带着人走出了院子,俞书铭正在院门外等着她。见到俞书铭她一抬手,道:“有什么事马车上再说吧。”
俞书铭看她这么忙,心头涌上愧疚,觉得自己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可是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不亲自看一眼宝芸实在是不能放心。
他跟着宝芸上了马车,宝芸这才稍稍静下心,问道:“兄长此来,所为何事?”
宝芸这么一问,他满腔的话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所有的问题在他的脑中挨个儿转了一遍,到最后说出口的话却是:“你还好吗?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宝芸也没有想到他会先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微微一笑,柔声道:“我很好,兄长轻放心,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多,累了一些。”
俞书铭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再累也不能累成这个样子。再说外面的那些事情他又不是没有听说,宝芸这明显就是托词。
“你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才是短短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那之前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俞书铭紧紧的盯着宝芸,皱眉问道。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的确都不是小事,她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可纵然她有心想说,不能说。只得苦笑道:“的确是发生了不小的事,但兄长放心,事情总会过去的。”
这是对俞书铭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俞书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宝芸的身份是今非昔比,宝芸所做的事情也不是全都是他可以知道。那他只能问一些能说的事情了:“你与父亲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芸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实在是不想说这糟心的事情,俞佳雯是知道这件事,她原是想让俞书铭回去问俞佳雯。
然而她忽然想到俞佳雯在椒房殿住了一边晚上,还不知道盛琅月和俞佳雯说了什么,要是俞佳雯颠倒黑白,那又是节外生枝。
“父亲安排了人,污蔑我并非他的亲生女儿,我一开始也觉得是匪夷所思,甚至都怀疑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一层层的调查下来,却发现父亲这完全就是污蔑,就是他设的局。这凡事总要有个目的,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问了二妹才知道父亲的打算。”
“原来是父亲觉得我和他不亲近,怕我和卫大人成亲之后就会报他当初负了我母亲的仇,而且卫大人对我情深,一定会帮着我。再加上六皇子对我有意,父亲就想让我和二妹的婚事换一换,让我嫁给六皇子,让二妹嫁给卫大人。因为皇上的圣旨上写的是俞家大小姐和卫大人定亲。所以只要我不是俞家大小姐,二妹自然就是俞家大小姐了。”
宝芸是不知道原因才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俞书铭就算是知道了愿意,也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用了好一会儿俞书铭才接受了宝芸所说的,他既然来选择问宝芸,正是因为相信宝芸。
自从他回到俞府,俞明江就将这件事和他说了,不过俞明江的说法和现在宝芸说的完全不一样。
俞明江说的是宝芸想要给娘亲报仇,听信了司马长空的话,认为他对不起宝芸的娘亲,所以宝芸想要为娘亲报仇,就设了这个局,想要俞明江身败名裂。
这个理由乍一听是非常有道理,但是细想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就算是宝芸真的想要给娘亲报仇,根本就用不着做这么弯弯绕绕的事。要是宝芸真的认为自己的娘亲受了委屈,那直接找到证据揭发了这件事就是,何必这么费事?
而且依照他所知道滴血验亲的事情是俞明江先挑起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是俞明江算计宝芸的,俞明江的说法实在是太站不住脚了。
将这些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嘲讽的笑了笑,低着头,都不敢面对宝芸的眼神,道:“原来是这样。父亲也真是有脸和我说那样的话。”
看俞书铭这样子,宝芸也是无奈,安慰道:“兄长也不要生气,想来父亲被撤了官职之后也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