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累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俞书铭一边说着一边朝采青使眼色。
采青见状,将薛佳仪硬生生扶了起来,她手上的力气是大,口中的声音却还是很温和的:“夫人,您今日都吐了两回血了,还是快些回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薛佳仪并不想走,一直挣扎着。但是她那样的病体能有多大的力气,被采青和几个丫鬟轻而易举的就半拖半扶的往芳菲院去了。
“俞书铭你这个逆子,你是要囚禁你的母亲吗?”薛佳仪挣脱不开,只能大声吼叫道。“你这个逆子,我白白将你养这么大,白眼狼,逆子!”
“你们这群贱婢,放开我,我一定要将你们是乱棍打死,然后拖出去喂狗,你们这群贱婢,贱婢……”
过了好一会儿,薛佳仪的声音才渐渐听不到了。
郑殷殷虽然是鼓起勇气说了那么一番话,但是现在想想却有些后怕,情不自禁的挽住了宝芸的胳膊,只要站在宝芸身边,她就感觉很安心。
见到郑殷殷的动作,俞书铭十分的愧疚,低下头不敢看郑殷殷的眼神,低声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俞府中的情况是这样,他又有这样的母亲,而且这些都是不可改变的。之前他就觉得会委屈了郑殷殷,今日亲眼看到郑殷殷受了惊吓,他羞愧的都抬不起头。
“你别这样说,这也不是你想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人,再说这些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多说。”听到他那样说郑殷殷反而镇静了下来,柔声安慰道。
盛琅月看着他的神情变幻莫测,也不在意他在想什么,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淳于衡自从来到了齐盛之后,就和俞宝芸还有卫嵘走的十分近,就说前两日的事情,卫嵘还为了淳于衡洗脱嫌疑,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母后到底想说什么?”晏辰冷声道。
盛琅月此来就是为了和晏辰说清楚,自然也不会卖关子,“据本宫得到的消息,淳于衡并不是真心臣服于南越太子,而是有异心。本宫想淳于衡是想要借助卫嵘和俞宝芸和南越太子对抗。而看卫嵘现在和淳于衡的关系,他们之间没有做什么交易你相信吗?”
结合盛琅月的话,晏辰也理出来线索,问道:“母后的意思是,卫嵘和宝芸为了活下去,和淳于衡做了交易。卫嵘帮淳于衡争储,而淳于衡让卫嵘活下去,母后的意思是这个吗?”
见晏辰平静了不少,盛琅月也渐渐放下心来。一开始她有些害怕卫嵘会钻了牛角尖,现在看来是她高估了晏辰。
所谓关心则乱。
“不仅仅是这样,只是一条命怎么会让卫嵘这么卖力的帮助淳于衡。他们帮助淳于衡去和南越的太子对抗,淳于衡自然也会帮助他们对付我们。”盛琅月将这些猜想都说的像是真的一样。
晏辰虽然是没有完全相信,可也相信了大半,低着头对盛琅月道:“儿臣还想自己静一静,母后先回宫去吧。”
这点时间盛琅月也乐意给他,不过也还要给他一点压力:“你还是不要想太久,再过三日俞宝芸就要和卫嵘成婚了。”
说完这一句之后她没有再说什么,真的就这样离开了。
这一日,晏辰还是大醉着度过的。
翌日,是宝芸的添妆之日。
虽然之前关于卫嵘所剩的寿命不多还有宝芸就是苏淳的话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这并不妨碍宝芸的这个添妆之日热热闹闹的办起来。京城中的富贵人家都来到了。
郑殷殷和宓月华来的尤其早。宓月华的胎儿月份还不明显,可是为防万一,江莫寒已经在她的身边安排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还特地和卫嵘讨了两个暗卫放在宓月华的身边。
而郑殷殷自己也有烦心的事情,不过今天也算是给宝芸送祝福的,她并没有将自己的心事表露出来。
“哎呀呀,我们的裕德郡主终于是要嫁人了。”她满脸含笑的看着宝芸,打趣道。
宝芸平日里已经被卫嵘调侃的够多了,郑殷殷这样调侃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作用。况且今天郑殷殷和郑夫人都在这里,不如就趁此机会将事情说开,也省的她再跑一趟了。
想着,她对郑殷殷道:“那我们郑大小姐是不是也好事将了?”
一提起这件事,郑殷殷的笑容就消失了。她并不是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愁云马上就爬上了他的眉间,叹气道:“你还说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母亲怎么都不肯松口。你兄长明明就是那样好的人,母亲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我嫁给他呢?”
听郑殷殷一点都不犹豫就将嫁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宓月华不禁掩唇道:“看来你是真的十分中意宝芸的兄长了,说起婚事一点都不避讳。”
宓月华这么一说,郑殷殷的脸上才爬上红晕。但那抹红晕也马上散去,她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我母亲若是不同意,我又能怎么办呢?”
宝芸看她是真的惆怅了,也不再逗她,认真问道:“其实俞府中的情况你都是清楚的,我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非常清楚,俞佳雯现在还背着弑君的罪名关在禁军大牢中,这些你就真的不介意吗?”
见宝芸严肃起来,郑殷殷也难得严肃,认真的看着宝芸,道:“而今你问了,那我告诉了你之后,你也要转告你兄长。”
宝芸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这些我都想过,也曾害怕过。想想你父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