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卫嵘遭遇刺杀的时候,和宝芸商议之时,就已经不约而同的担心,盛家既然能拿到他是皇子的消息,那只怕淳于衡的目的也会被盛家知道。
盛家的人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现在且看南越那边除了什么变数吧。
“南越那边的探子来报,南越已经在秘密调兵遣将,在南境结合。”晏烈说道。
卫嵘将重点放在了这个‘秘密’上,南越人秘密在南境集兵,这并不像是想要威胁,而是想要直接发动战争了。
要是想要给齐盛压力,那动作自然是越大越好。
这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样秘密的集结兵力,更像是要动真格的意思。
那南越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不想议和了,南越也没有这么多的兵力来对抗齐盛,不然的话也没有议和这回事了。
卫嵘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脑中的思绪飞快的转着,马上就转到了漠北那边,问道:“父皇,漠北有没有什么动作?”
晏烈被问的愣了愣,也马上明白了卫嵘的意思,“你是说,南越和漠北也有勾结?”
卫嵘点点头,“若只是南越,我想他们没有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因为我们同意议和,是真的不想这场战再打下去,而南越是因为打不下去。可是我们只对付一个南越是绰绰有余,若是加上一个漠北,吃力的就变成我们了。”
晏烈越想越觉得卫嵘的话有道理,只是一个南越,就算是背后有盛家,也没有胆子在议和的这个关头搞这样的小动作。
“父皇,儿臣觉得还是先派人去漠北打听情况。”晏明说道。
晏烈摇摇头,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揉搓着,思虑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这样一来二去太麻烦了。”
卫嵘似乎明白了晏烈的意思,试探的问道:“父皇的意思是,直接派使臣去漠北谈判,稳住漠北人?”
“王牧之不是还在北境吗?就让他去漠北,难道南越给得起漠北人的,我们还给不起?”晏烈不怒而威。
话是这样说,但是晏明还是有所担心:“父皇,我们这样急吼吼去和漠北谈条件,那漠北人岂不是要狮子大开口?甚至有可能拿着我们的条件去和南越人谈条件,到时候要是南越人给出了更高的条件,漠北人又可能拿着南越人的条件来和我们谈。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怕不是办法。”
晏烈的笑容中自有算计,一字一字道:“那我们就让漠北人去开口,朕倒是要看看,南越人能出多好的条件。而且朕也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南越人能给他们,而我们齐盛给不了的。”
卫嵘听出了一些端倪,神色一亮,问道:“父皇的意思是要拖延时间?”
晏烈看着卫嵘,眼中有了笑意,指着卫嵘道:“还是你的脑子转得快。南越人这个时候秘密集结军队,就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要是漠北人迟迟没有动作,南越人只怕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南境屯兵十万,抵挡一时并不是问题。南越人撕不开南境这个打口子,现在正值冬日,春天还没有到,我们要是关闭了北境的互市,只怕漠北人会饿死冻死不少。”
晏明和卫嵘对视一眼,经晏烈这么一说,这事情看起来也不是十分棘手了。
事情是不棘手,不过有个人处境就堪忧了。
“父皇,那淳于衡呢?”卫嵘问道。
晏烈这次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打算,而是问晏明和卫嵘道:“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对待淳于衡呢?”
卫嵘在想晏烈的这个问题,晏明笑了笑,道:“儿臣对这个淳于衡并不是十分了解,便不班门弄斧了。”
“我们父子一起商议,并非是在朝堂上,你在想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晏烈笑着道。
卫嵘和晏明他虽然因为卫嵘不在身边而对卫嵘就宠爱了一些,但是打心眼里,他对这两个孩子是一视同仁的。
盛琅月想的也没有错,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把皇位传给晏辰,这并非是因为盛朗月的身份,而是因为晏辰的立场。
在晏辰刚生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将晏辰和晏明分开看待,身为一个帝王,他分得清轻重。
分不清轻重的是盛琅月,他教导晏辰为人处事要公道,要有长远的目光,要以大局为重。然而最后呢,晏辰只怕是以盛家和自己为重吧。
有一个强大的外家对于皇子来说,可能是好事,但也可能是坏事。
纵观历朝历代,外戚干权的事情并不鲜见,历史为鉴,他不想他晏家的天下,有一天姓了盛。
“儿臣了解这个淳于衡,不过儿臣认为要是淳于衡有争位之心的话,我们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若是他没有,但对自己的性命也应该是在意的。”晏明想了想之后说道。
卫嵘转头看着他,笑着道:“这淳于衡还真的有夺位之心,可以为我们所用。”
看着晏明和卫嵘有商有量,晏烈阿笑着道:“既然这样,那局势就对我们更加有利了,只怕这次南越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卫嵘的笑容深沉起来,晏烈说的没有错,这次南越这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南越人这样做,但是知道了淳于衡的野心,南越人就想发动这次战争,让淳于衡里外不是人。
但是南越人和盛家人只怕是要想错了,他们可不会因为这样一点小小的挑拨,就将气撒在了淳于衡的身上。
这件事不管是从利益考虑还是从感情考虑,他们都应该帮助淳于衡。
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