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的眼中闪过冷意,淳于衡这话无非是在给她拉仇恨。要是最后没有选上的姑娘,在外人的眼中是不是就是要不如她了。
不过她在京城中除了郑殷殷和宓月华就没有了其他的好友,也不在意别人是嫉妒她还是恨她了。
可是她注意到,淳于衡身后的那个巫师少年,目光一直就在她的身上,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那样的眼神有着审视,还有打量。那样的眼神让她及其不自然,任谁被盯了这么长时间都是会感到不自然的。
因而她趁着宴会上的歌舞重新开始,悄悄地走了出去,就当是透一口气了。
采云本来是不赞同她出来的,这样的场合,谁知道出来了会遇到谁呢?以晏辰的性子,要是看到宝芸出来了,是一定要跟出来的。
可是看宝芸实在是憋的难受,也就不说什么了。想来卫嵘是不会放任晏辰的。
宝芸走了出来,按照前世的记忆,找了一个僻静的宫室。因着她这个郡主的身份,倒是没有人阻拦她。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宝芸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少年巫师的眼神。她和那个少年素不相识,为何那个少年会用那样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少年,或者那个少年在哪里见了她。她绞尽脑汁都想不起自己见过这样一个人。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有和南越人接触过,更别提接触过他们的巫师。
上一世,这一世,她想到这里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既然那个少年是巫师,会不会看出了现在的她,并不是真的俞宝芸。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下意识地就猛然站了起来,采云被她吓了一跳,问道:“小姐,怎么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宝芸蓦然回神,勉强笑了笑,又坐了下来,道:“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点事。”
她怎么能将她想到了什么事告诉采云,她能说她不是俞宝芸,而是苏淳吗?不能的,那样会吓死人的。
这样的事情,若不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采云知不知道,而是那个巫师那样看着她究竟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如果那个巫师真的知道了,那……卫嵘以后会不会也知道了。
她一直都以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件事,所以从来都不会担心卫嵘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在卫嵘的面前,已经忘了自己是苏淳。
越是想着她的心就越是乱,最后勉强稳住了心神,也不能确定那个少年巫师是看着她就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总要弄清楚那个少年巫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才是。
她深吸一口气,再对采云重复了一次:“我没事。”
原本采云并不是太担心的,但是看到她这样反而担心起来,以前宝芸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
采云还想再问,但是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宝芸也还是心乱如麻,也不想再回到宴会上去了,对采云道:“你去告诉大将军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先回府了。”
这次进宫,宝芸就只带了采云一个,采云若是离开了,那宝芸就只剩自己了,采云哪里能放心。
宝芸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对采云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不会有事的,你去说吧。”
采云咬咬唇,没有办法,只能在离开之前对宝芸道:“那小姐就在这里等着奴婢,奴婢一会儿就回来。”
宝芸微笑着点头,她现在的心情,也哪里都不想去。
然而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在宫中注定了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特别还是今天这样的场合。
采云才刚出去,卫嵘就找了来。以往看到卫嵘她都是高兴的,但是现在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卫嵘。
卫嵘那么了解她,要是看出了她的心事,她又该如何解释。
她想着,呆呆的看着卫嵘,都忘了要作何反应。
卫嵘看到她这副模样,马上皱起了眉头,上前关切道:“你脸色不好,是不舒服吗?”
听到卫嵘已经给她找好了借口,她马上低下了头,勉强笑笑,道:“是啊,许是喝多了酒,有些头疼。”
卫嵘并没有全然相信,宝芸不像是这样酒量浅的人,之前参加了那么多的宴会,都没有见宝芸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宝芸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他越是凑近宝芸,宝芸就似乎越是想往后躲,宝芸这是在躲着他吗?为什么?
他抓住了宝芸的手臂,不让宝芸再继续往后躲,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宝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道:“没有,我只是喝多了酒头疼不舒服。”
她表现的这么不正常,卫嵘哪里肯简单放过,继续问道:“是不是我方才在殿中那样说话,惹你不高兴了?”
宝芸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叹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也努力使自己不害怕面对卫嵘的眼神。
再深吸一口气之后,抬头直视着卫嵘的目光,道:“真的不关你的事,只是看到那个南越四皇子的言行,对目前的局势有些迷茫,再加上多饮了几杯酒,所以心有些乱,也有些不舒服。”
见她说的这么诚恳,卫嵘没有再多问,露出了一个微笑,道:“我还以为是我惹你生气了,我方才那样说,并不是说你是可以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