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和卫嵘走在前面,并不知道后面的赵珣在想什么。
宝芸也没有回俞府,而是和司马长空回了大将军府,只是这几天的时间,司马长空就在大将军府中给宝芸收拾出了一个院子,还给置办了几个丫鬟。
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司马长空亲自挑的,挑的也都是极好的。
卫嵘在大将军府中磨蹭了许久,最后还是让司马长空赶出去了。宝芸看着卫嵘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之后或许是考虑到这几天宝芸也累了,司马长空没有再拉着宝芸说什么,而是催着宝芸去休息了。
仪丹没有再跟着秦林,来到京城,秦林便回到自己的宅子里养伤了。仪丹还未过门,去照顾自然是不妥的。
她和采云服侍着宝芸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给宝芸用干毛巾轻轻的擦着头发。她看着镜子里宝芸瘦削的脸颊,心疼道:“这才几天啊,小姐就瘦了这么多。”
采云正给宝芸的房间中换上了安神香,听到仪丹这么说,也看了过来。看到宝芸以前好不容易养的白白嫩嫩的脸,现在都变得棱角分明了。
想到宝芸刚刚来到京城的时候,是面黄肌瘦,后来有了卫嵘,才能稍稍安心修养,养到了现在,才能将宝芸养出些肉来。
但是去了北境一趟,之前补的就都白补了。
“是啊,小姐这一趟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整日奔波,怎么可能不瘦?”采云叹息道。
仪丹没有跟着宝芸去秀山县,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宝芸到底是怎么过的。可是听到采云说的,再联想到宝芸的性格,也可以想到宝芸去到秀山县是做了什么。
她也是心疼宝芸,劝道:“小姐,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您可就别去了。”
宝芸之前不觉得累,但是泡了一个澡之后,觉得真的是困乏了。笑了笑,敷衍道:“是,下次不去了。”
只听这语气都知道她是在敷衍,但仪丹和采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而且看宝芸困乏的样子,便伺候着宝芸睡下了。
宝芸这边是安静下来,宫中的盛琅月却是睡不着了。
“你确定,俞宝芸的确活着回来了?”盛琅月沉着脸问道。
刘嬷嬷的脸上也是惴惴,她也没有想到俞宝芸的命会这么大,盛朗明都亲自去动手了,俞宝芸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盛琅月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这么激动过,其实只是讨厌俞宝芸左右了晏辰,盛琅月倒也不至于这么恨俞宝芸。
问题就在于盛琅月讨厌谁,从来都没有对付不了的情况。就连卫嵘都吃过盛琅月的冷刀子,但到了俞宝芸这里盛琅月就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
盛琅月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刘嬷嬷想着,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俞宝芸的确是当着全京城的人回来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啪’的一声,盛琅月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骂了一声蠢货。这一声蠢货指的自然是盛朗明。
刘嬷嬷看盛琅月面色不善,出声劝道:“娘娘,这俞宝芸的身边还有卫嵘,那卫嵘又哪里是好对付的。娘娘就算是要生气,也要等问过了盛将军详细的情况,给盛将军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盛琅月冷冷笑了一声,道:“他会说什么,无非就是推脱责任罢了。”
她将话这样说,刘嬷嬷也不知道要怎么往下劝了,只能趁着给盛琅月重新斟茶的时间,想了想,这才说道:“不管盛将军会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兄长。俞宝芸现在已经活着从北境回来了,以后的事情我们要仰仗盛将军的地方还很多。还有二小姐的事情,可不要让盛将军记恨了您,一家人要是生分了,那可就不好了。”
闻言盛琅月笑得更是嘲讽,“他还有这个闲心记恨本宫?听闻父亲将他在南境养的那个儿子给弄回来了,这王氏会善罢甘休才怪。”
“王氏这么多年没有给盛家生一个儿子,盛将军身边的妾室要么是没有所出,要么就是有了身孕之后就各种出幺蛾子,让盛将军膝下无子,盛家也后继无人,她还有脸去怪将军吗?”刘嬷嬷轻哼一声道。
“王氏要是知道这些,也不会让盛家后继无人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先睡吧,只怕明日还会有事情呢。”盛琅月感到一阵头疼,用手按着太阳穴道。
第二天的京城,出现了宝芸许久都没有见过的太阳。一大早仪丹就将宝芸叫醒了,今天早上还要上朝将北境的情况告知皇上。
说是要去报告情况,其实主要目的是去受封。否则的话让卫嵘去说就好了,她并不是必须要去。
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皇帝会赏她些什么,再往上封是不可能了,再往上就是公主,除非是要去和亲的,否则的话一个外臣的女儿成了公主,这并不合适。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本朝的驸马是不掌兵权,不让在朝为官的,就算是皇帝舍得封她为公主,只怕还舍不得卫嵘这么个治世良臣呢。
所以想来也不过是表扬她两句,然后赏些银钱就罢了。她对这些并不追求,但若是有了,那也没有往外拦的道理。
她现在能多向上爬一点,帮苏家伸冤的事情就容易一点。
昨天晚上众臣就知道了宝芸回来了,也知道今天早上能在朝堂上见到宝芸。倒不是他们不以为奇,而是按照规矩的确是应该这样。
宝芸虽然不是钦差,但是也相当于钦差,主办的是北境瘟疫的事情,如今回来,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