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嘭’的一声,却不是花瓶砸到了宝芸,而是俞明江倒地的声音。这可将薛佳仪吓了一大跳,惊吓过后忙大叫着让下人们将俞明江安置在了床上,然后去将秦林请了过来。
吩咐完之后薛佳仪还不忘宝芸,阴沉着脸对采绿道:“将这个小贱人押到拆房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给她吃喝!”
采绿应了一声刚要去喊几个粗使嬷嬷来抓宝芸,不想宝芸却悠然的坐了下来,丝毫不惧的与薛佳仪对视着,道:“如今是父亲的身子最重要,母亲最应该担心的是父亲,而不是怎么趁机将我除掉吧。”
薛佳仪阴沉沉的笑着,道:“就是你将你父亲气成这样的,道长说你和你父亲的八字相克,我看是一点都没有错,你在这里你父亲又怎么会好?”
“母亲此言差矣,便是真的要处罚,也该是父亲醒了之后再处罚。虽然我嘴上是叫了你一声母亲,但是母亲还是别忘了,你是续弦,并非我真正的嫡母。这尊卑,母亲应该是分得清的吧。”宝芸眉眼上扬,轻飘飘道。
宝芸一口一个续弦,一口一个尊卑,将薛佳仪气的可不轻。薛佳仪气极反笑,道:“好,好一个尊卑,我便让你看看我今日能不能处罚你!”
薛佳仪气的咬牙切齿,对采绿吼道:“还不快去找几个嬷嬷将这个小贱人带去柴房,难道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采绿被宝芸的行为惊呆了,听到薛佳仪的怒吼才回过神来,转身马上离开了房间。
宝芸不为所动,甚至端起桌上的茶慢慢的品了一口,才对薛佳仪道:“看来母亲是一定要致我于死地了。”
“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薛佳仪冷声道。
宝芸嗤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秦林是在嬷嬷们来到之前赶来了,他暗暗瞥了一眼宝芸,一刻不耽搁的给俞明江诊治。他并没有探脉息,而是先给俞明江施针了。
薛佳仪和俞佳雯的注意力都在宝芸的身上,也没有人去注意秦林。
秦林用银针在俞明江的人中处扎了一下,俞明江悠悠转醒,看到秦林的脸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见到他醒来,秦林才搭上了他的脉。而这时候他慢慢的想起来了晕过去之前的事情,眼角的余光见到了宝芸悠然的坐着,气又不打一处来,指着宝芸愤怒道:“还不将这个孽女给我拖出去!拖出去!”
粗使嬷嬷也跟着采绿来到了,这两个嬷嬷一直都是薛佳仪的爪牙,只要薛佳仪一个眼神,她们便凶神恶煞的冲向了宝芸,准备将宝芸硬拖出去。
“老爷,您息怒,您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动怒。”秦林边帮俞明江把着脉边说道。
俞明江怎么可能不动怒,不过奇怪的时候这时候宝芸却没有挣扎了,乖乖的随着两个嬷嬷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去。
薛佳仪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老爷,您这脉象……有些奇怪啊。”秦林面带疑惑道。
秦林的这神色让俞明江也紧张了起来,问道:“我的脉象有什么不对吗?”
宝芸停住了脚步,目光看向了俞明江。其中一个嬷嬷见宝芸不走了,边推搡着边沉声道:“还不快走,看什么呢?”
“我听秦大夫话中有话,便是要走,也要等我确定了我父亲安然无恙之后再走,也不差这点时间吧。”宝芸面无表情道。
两个嬷嬷还要推宝芸,宝芸蓦地看向了两个嬷嬷,那眼神阴暗,似会有恶鬼爬出,生生将两个嬷嬷镇在了原地,半天都换不过来。
“敢问老爷,近来这几天是不是会在饭后觉得恶心想吐,心悸胸闷,有时候还会腹痛和腹泻?”秦林问道。
俞明江还记挂着之前那个道士说过的,有宝芸在的话他便是永无宁日,想着这种种的不适都是因为宝芸的存在,故而在秦林说起的时候,他狠狠的瞪了宝芸一眼,才点头表示有。
他只顾着看宝芸,却没有看到薛佳仪在听到秦林的话之后脸色就变了。
“老爷,您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还是将罪魁祸首先解决了再说吧。”薛佳仪微笑着对俞明江道,边说着边暗暗的对秦林使眼色。奈何秦林看似聚精会神的看着俞明江,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俞明江看向宝芸的目光愈发的深沉,似是深海般要将宝芸吞没。宝芸毫无惧色,平静的与俞明江对视着。
对宝芸如此坦荡的神色,俞明江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在俞明江说话之前,秦林抢先道:“老爷,您这症状,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除了宝芸和薛佳仪都是一脸的震惊。宝芸对这结论并不吃惊,薛佳仪则是心慌。
“秦大夫,你可别乱说,老爷怎么会是中毒了呢?”薛佳仪对秦林道,她想着秦林抬头看她的时候总能看到她的眼神。
不想秦林压根就没有抬头,只顾着低头道:“夫人,老爷这症状的确是中毒了。”
秦林说了两次,越说还越笃定,俞明江的神色也不大好看了,问道:“那是中了什么毒?”
“看这症状,像是中了五月花的毒。”
“五月花?”俞明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皱眉疑惑的看着秦林。
“又名山谷百合,若是人吃了,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和心悸的症状,若是吃的太多,还会出现抽筋。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若是要确定,还是要找到切实的证据才行。”秦林道。
俞明江的神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