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仪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唇,心想杜明不愧是京兆尹,一出声就抓住了重点。
“启禀大人,那些东西此时并不在县主自己的手上。老爷说县主年纪还小,不能掌管这么大的产业,便先由我们做父母长辈的先管着,等到县主长大一些或者嫁人之后,再还给县主。”她想了想说道。
宝芸抬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借着茶杯掩饰了自己眼中的笑意。薛佳仪这话是将俞明江拖了进来,只是不知道俞明江知道的话是会护着薛佳仪还是会怪薛佳仪将他扯了进来。
“看这嫁妆单子上,县主先母的嫁妆是的确是庞大的。田庄,房产,商铺,钱庄,还有许多的药堂。这些要说县主不会打理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为何这上面的许多珠宝首饰都不在县主自己的手中,这些东西可是用不着打理经营的。”杜明问道。
薛佳仪的手紧紧交握着,不想这才几个问题,她就感觉十分难以应对了。而且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之后杜明还有许多的问题在等着她。
她现在就觉得难以应对,,那到后面她应该怎么办?
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拖到俞明江和薛成安来,现在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撑住。
下定了决心,她抬头看着杜明,努力要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道:“大人也知道,之前县主为了给先母守孝和祈福,就在乡下住了十年。杜大人更应该知道,乡下的环境恶劣,我们又不在县主的身边,让县主带着这么多的珠宝首饰去乡下,那我们怎么能放心?”
“但是老爷也不懂这些东西,不能时时保养清点,这才放到了妾身这里,让妾身代为保管。”
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的解释着,上方的杜明早已经是听不下去了,继续问道:“既然是因为县主去了乡下俞夫人才代为保管,那县主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为何那些珠宝首饰还会在夫人那里,而不是在县主那里?”
“妾身是想要还给县主的,但是之前是没有单子,所以整理的有些慢。现在倒是有县主先母当初的嫁妆单子了,但是大人也看到了,妾身身子沉重,要将那些东西整理出来也是要时间的。”
薛佳仪还算是聪明,解释的看起来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不过很可惜,这样的解释在杜明面前这些纸张的前面,就很明显是狡辩了。
杜明唤了师爷一声,让师爷将这些纸张呈给薛佳仪看。一个压抑拿着纸张,师爷一张一张的给薛佳仪看了。
薛佳仪这时候才知道这些纸张上写的是什么,原来是孔柔的那些嫁妆现在的境况。
“俞夫人可否给本官解释一下,为何一开始在县主生母嫁妆单子上的几处庄子所有人为何在两年前就变成了夫人和俞二小姐?你们可有购买的凭证,或者是赠与的证明?”杜明重重的一拍惊堂木,问道。
这一记惊堂木似乎是敲在了薛佳仪的心上,薛佳仪一个激灵,像是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
“这……这……”她绞尽脑汁想着,还是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都没有想到宝芸能弄到这些东西,她做的时候做的十分的小心谨慎,并且弄的这个田庄都不是在京城的,而是在宜城的时候孔柔置下的。
这些宝芸又是怎么得到的?
宝芸看着她惊愕的样子,心中觉得甚是快意。她原也不想闹成这个样子的,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原主的。
若薛佳仪和俞明江是好相与的人,那这些东西他未必要全部拿回来,也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拿回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这两个人是善良的人,又怎么会侵占原主的东西。她又怎么会有机会占用原主的身子重新活过来。
想着,宝芸的眼中还是忍不住透出了恨意。不仅仅是为原主,更是为了她。
薛佳仪和俞明江的自私和狠毒让她想到了赵珣和盛雨菲,他们可当真是像极了。
“大人,刑部尚书俞大人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衙役进来禀告道。
宝芸扬了扬眉,薛佳仪的动作还真是快,这么出乎意料的去拿人,还有机会去通知俞明江。
她原本还想着要是薛佳仪没有这么本事,她还要费心去让俞明江知道。不过看来薛佳仪没有她想的这么没本事。
杜明的表情似乎是沉了一些,不过也只是片刻,便对衙役道:“让俞大人进来吧,说起来他也是涉案的人。”
这句话在看热闹的人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俞明江的职位可是比杜明的要高的,杜明这么说,就不怕俞明江将来报复吗?
俞明江进来的时候就收获了颇多的目光,不过这些目光都不是怎么善意。众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薛佳仪的所作所为俞明江身为一家之主,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释就是,薛佳仪的做法俞明江是默许的。
薛佳仪方才也说了,这些嫁妆是俞明江放在她手中的,可不是她抢来的。
而薛佳仪见到只有俞明江一个人来的,并没有看到薛成安的身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都在京兆府了,薛成安怎么可以不来,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啊。薛成安怎么可以不管她?
她正想着,俞明江大步走了进来,先是给了宝芸一个不善的目光,接着沉声问杜明道:“杜大人,你将本官的夫人拘来,所为何事?”
杜明站起身给俞明江作揖,不过并没有从桌上下来,只是站着说道:“裕德县主状告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