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稍稍沉吟,随后不卑不亢的看着卫捷,没有丝毫的逃避,道:“我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我本不应该置喙,但是这关乎卫将军的生死,因而我不能不说。”
听到她这话说的严重,卫捷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面上看着是不愿相信她的话,其实心里早已经信了七八分。
“你这话不过是危言耸听,卫嵘是镇南将军,远在南境,即便是京城中出了什么事情,要波及到他也还需一些时间。有了这些时间,他便有了打算的间隙。以他的能力有了这点缓冲的时间已经是足够。”
卫捷这话说着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只是他不愿意在宝芸的面前承认宝芸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宝芸与他直视着,那双眼睛似是有魔力一般,让卫捷不由自主的想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宝芸是在打量他,打量他如此态度的原因。宝芸都看出来,他是真心疼爱卫嵘的,否则也就不会上门提亲了。
卫捷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或者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好感,可是为了让卫嵘安心,卫捷还是来提亲了。
为了卫嵘,卫捷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上,可见卫捷对卫嵘有多重视。
她抿了抿唇,眼神清澈的看着卫捷,认真问道:“丞相大人,难道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您若是真这么想的,那就当我今天是没有来过。”
卫捷差点被呛着,他不过是想宝芸先沉不住气,这样一来他也好拿捏住宝芸。不想宝芸这么直接的问他。
他定是不可能说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要是他这么说了,宝芸真的转身就走,难不成他真的能将卫嵘的生死不放在心上?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县主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宝芸却没有直说,而是福身道:“丞相大人,小女此来的确是唐突,但是为了卫将军,小女不得不来。丞相大人或许觉得小女对卫将军是别有所图,这样的事情小女就算是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那小女便只有和丞相大人说,丞相大人已经来提亲了,小女和卫将军的庚帖也已经交换,,若是卫将军出了事,那对小女一点好处都没有,丞相大人你说是不是这样一个道理。”
卫捷的眸底不由露出了赞赏之色,活了这么多年,宝芸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面对他的时候还能这么从容淡定的姑娘。
这时候有些明白卫嵘的为什么会看上宝芸了。
他干咳一声,对宝芸将卫嵘看的这么重还是十分满意的,不过神情还是淡淡,问道:“哦,那不如说说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暂且放到一边,再说我的想法之前,我想丞相大人应该先听听我的另一个猜想。”
卫捷更加感兴趣,挑眉道:“说来听听。”
宝芸来这里就是为了说服卫捷帮她将晏明留在京城,因而也没有什么隐瞒,直接道:“我觉得盛家和南越有勾结。”
卫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虽面有不满,可却没有生气的迹象,而是敛了神色,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能胡说,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告你一个诬陷之罪,你便知道厉害了。”
“和别人我自然是不会这样说的,但您是卫将军的父亲,我才敢这样说。”宝芸面色沉静,声音却比一开始柔和了许多,让卫捷听着心头也不由得一软。
卫捷察觉到自己心思的变化,生怕被宝芸看到丢面子,又沉了脸,道:“你知道便好。说说你为何这么怀疑。”
“第一,之前盛老太师的书房发生了火灾想必丞相大人也是知道的,不过丞相大人应该不知道,那场火就是我和卫将军放的,我们在盛老太师的书房中发现了曾经赵珣和盛老太师的信件,信件上的内容说的是要如何构陷苏家的。此可以说明盛老太师为人不正。”
“第二,之前镇守南境的是便是盛家的人,从盛清松开始,南越便一直不停的骚扰南境,小事不断,大事没有。狡兔死走狗烹,我想这俗语的意思反过来理解也是可以的,只要狡兔不死,那么走狗就一直都不会失去其存在性。此可以作为盛家与南越有勾结动机。”
“第三,不久之前卫将军在来俞府的路上遭到了刺杀,据他所说那些刺客不像是齐盛的人,还有皇后千秋节上的出现的刺客,卫将军也说不是齐盛的人。但卫将军没有和我说过他们是不是南越的人,因而这一点只是我的猜想,还不能确定。可是那场刺杀分析下来对皇后和六殿下是绝对有利的,所以我认为皇后是背后的谋划着,包括这次南境的事情。不过我想这第三点丞相大人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宝芸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思路清晰,言语也十分沉静,不由得让卫捷对她刮目相看。
之前卫捷是觉得宝芸聪慧,可也觉得宝芸的聪慧不过是些小聪明,不想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宝芸也能这么通透。
宝芸对他这么坦白,他也不好再拿乔。至少在卫嵘这一件事情上,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都不想让卫嵘吃亏。
“的确,这第三点本相知道的是要比你多一些。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了那些刺客的尸首,的确是南越人无误。”
宝芸垂下了眉眼,那这么说的话她第三点的猜想也是完全成立的。
她忽然抬头看向了卫捷,眉宇间也露出了担忧之色,“那这么说的话,就更加不能让四殿下离开京城了。丞相大人可知道皇上这次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