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仪被噎了一下,这件事俞明江又没有事先和他说过,现在倒好,要她如何收场。
最后,她只得在脸上挂上了笑容,道:“你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这嫁妆就算是要交到你父亲手上,也还是要先从公账中分离出来了。”
“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到了大小姐哪里就是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而老爷将中馈交给妾身的事情就不算数了呢?”寇暖在一旁问道。
薛佳仪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了起来,看上去宝芸和寇暖是不合的,但是怎么都这么气人。
想来想去,她扔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你是什么身份,宝芸是什么身份,凭你也想和宝芸比?”
这是想要挑起寇暖和宝芸的矛盾了。
却不想寇暖却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夫人说的对, 我是什么身份,的确是不能和戴小姐相比的。”
薛佳仪一口气噎在了心里,准备好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摆摆手道:“好了,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宝芸并不如她的意,笑着道:“母亲,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妹妹前来请安呢?”
薛佳仪的眉心一跳,其实俞佳雯并不是时时都来请安的,之前因为对宝芸的漠视,再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薛佳仪也没有让宝芸天天来请安。
可是现在宝芸都来了,俞佳雯不来有些说不过去。
“你妹妹身体有些不适,昨天晚上就一直嚷着头疼,我就没有让她来请安。”薛佳仪随便捏了一个借口。
“这样吗?那我去看看妹妹吧。妹妹病了我不去探望这有些不像话。”宝芸笑意盈盈。
薛佳仪真的是将宝芸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现在就将宝芸掐死。但是她也只能想想,这更加让她生气。
生气归生气,最后还是要为俞佳雯开脱:“还是不用了,她今天早上才睡了一会儿,想来现在还睡着,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她若是好些了,我再告知你。”
宝芸笑一笑,没有再执着,起身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先告退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寇暖也行礼退下了,等客厅中没有了外人,薛佳仪才用力的捏着眉心,这样才能减少她头部的痛苦。
环露忙给她按着太阳穴,有心说两句宽慰的话,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薛佳仪沉声道:“去告诉二小姐,让她这段时间按时来请安,不要在给那个小贱人抓到什么把柄。”
环露低头应下。
傍晚时分俞明江回到了俞府之后,寇暖自然是将薛佳仪的意思告诉了他。之后他去了芳菲院,不知道和薛佳仪说了什么,最后还是让周固捧着账本去了芳华院。
宝芸得知之后,瞬间觉得舒畅了许多。薛佳仪以为有了孩子就能一切顺遂,那真的是想的太天真了。
皇后的千秋节并不远,宝芸也做了一些准备,倒不是准备什么节目,只是皇宫这样的地方,再加上那天一定是人多杂乱,在晏辰表现出对她的好奇之后,她自然是要做些准备的。
而且那天也不仅仅是晏辰的,盛雨嫣,盛雨菲和赵珣也会到场,这样的场合,一定是十分热闹的。
这段时间卫嵘被南境的事情烦扰,她不能再让卫嵘分心。而且这几天俞明江和盛家没有再联系,那天晚上闯进俞府的高手也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她有些不安。
这几天俞佳雯也十分的安静,或许是被晏辰打击到了。面对宝芸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没有了以往的横冲直撞。
就这样,时间就过到了皇后千秋节的前一晚,这一段时间卫嵘都没有来,宝芸想今天晚上卫嵘不管怎么样都会来的。
她猜是猜对了,但是没有想到卫嵘是伤痕累累的来到居安院中的。
她看着挂在林跃的身上血人一般的卫嵘,几乎怀疑那是不是卫嵘。可下一秒她又十分确定,那就是卫嵘。
见到卫嵘这幅样子,和颜和悦都现身来到了大厅中。宝芸冲了过去,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来到了卫嵘的面前伸出手却不敢碰卫嵘。
“这是怎么回事?”宝芸疾声问道。
林跃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将卫嵘放下之后就瘫倒在了地上,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才回答道:“属下也不知道,在来俞府的路上遇到了一伙黑衣人,身手十分了得,将主子伤成了这样。看样子,这些不像是齐盛的人。”
宝芸快速的冷静下来,在听到林跃说那些人不像是齐盛的人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因着皇后的千秋节进京那些外国使团,会不会是有人混在其中使坏?
那这幕后的人会是谁,是皇后,还是盛家,亦或是晏辰?她不知道。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卫嵘的伤,看卫嵘伤成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处理。想了想,对仪丹道:“你拿着这块令牌去请徐太医,就说我吃坏了东西,现在肚子疼的难受,务必让徐太医来一趟。”
“不行。”她的话音刚落,林跃就出声道:“那些人似乎知道主人就是要来俞府的,就是在主子来俞府的必经之路上伏击的。现在让这个丫头出去,多半是白白送了一条性命。而且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又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所以属下认为主子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宝芸知道林跃的意思是什么,但是没有大夫的话卫嵘的伤怎么办?
她咬咬唇,一看到卫嵘浑身浴血双目紧闭的样子她的脑袋就嗡嗡的响,心也似乎是不会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