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你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放着这些巴豆粉?”卫嵘好整以暇的问道。
张嬷嬷面白入纸,却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认罪,结结巴巴辩解道:“老奴的肠胃有些毛病,故而备了这些巴豆粉。”
秦林忍不住笑出了声,反驳道:“张嬷嬷你是说笑吗?这一大包的巴豆粉,就算是你天天食用,这一大包你就是吃个二三十年也吃不完的。”
张嬷嬷动了动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她说不出来,卫嵘也没有为难她,问秦林道:“那另一包是什么?”
“另一包也是巴豆粉,不过是从王婆子的房间中找到的,也是宜城的巴豆粉。”秦林道。
虽然都是宜城的巴豆粉,但是从王婆子的房间中搜出了巴豆粉,这和王婆子的口供是对得上的。
口供对不上的,就是张嬷嬷了。
不过奇怪的就是为什么张嬷嬷自己都有这么多的巴豆粉,为何薛佳仪还要找王婆子要了?
“王婆,这些巴豆粉既然是从张嬷嬷的房间中搜出来的,那俞夫人为什么会和你要巴豆粉,这于理不合,你怕不是在骗本官?”既然想不清楚,卫嵘干脆从王婆子的身上找突破口。
王婆子没有想到自己拿出了这么多的证据还要被怀疑,磕头道:“卫大人,老奴哪里还管说谎,这谋害县主是大罪,老奴不敢再有所隐瞒。”
“那你说说为何俞夫人还会找你那巴豆粉?”卫嵘问道,“你若是说不出来,那本官也只有将谋害县主的罪名安在你的头上了。”
卫嵘的这幅样子,像极了一个昏官,一点不是人们口中的那个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
王婆子被吓的够呛,用力回想起来,希望能想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天无绝人之路,最后她还是想到了:“之前老奴是给过采晴一些巴豆粉的,采晴说是她家里的牛生了病,拉不出屎,要用巴豆入药,所以和老奴要了一些。”
“张嬷嬷,这些巴豆粉你是不是从采晴那里拿来的!”王婆子的话刚落地,卫嵘就厉声问张嬷嬷道。
张嬷嬷被吓的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说道:“老奴的确是从采晴那里拿的。”
那就说得通了,之前下在俞书铭送给的宝芸的雪蛤中的巴豆粉是采晴从王婆子那里拿的,所以在王婆子看来是薛佳仪只和她要了一次的巴豆粉。
其实两次的巴豆粉都是从王婆子那里拿的,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查看雪蛤中的巴豆粉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嬷嬷不告诉薛佳仪她那里还有巴豆粉,而让薛佳仪再去和王婆子要一次巴豆粉了。
巴豆粉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只是因为张嬷嬷那里有巴豆粉和王婆子的供词还不足以证明就是薛佳仪害的宝芸,至少还需要张嬷嬷的供词。
对这样的案子,卫嵘几乎不用动什么脑子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不足够,要让别人也心服口服才行。
这不是多扑朔迷离的案子,俞明江身处其中,知道的更多,自然更加明白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不过他就算是知道也阻止不了,他已经尝试过了。
宝芸冷眼看着薛佳仪面色的变化,看着薛佳仪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没有,她才觉得自己对原主算是有一个交代,对自己也有一个交代了。
若是不让薛佳仪也栽一个大跟头,只怕薛佳仪永远都会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不过她觉得就算是薛佳仪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也还是不会放过她的。
有时候她都觉得奇怪,既然损失惨重都对付不了她,为什么还要想是飞蛾扑火这样呢?这样得不偿失真的值得吗?
但是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她在报仇的时候损失惨重,也还是不会放弃。想是这样想,问题是她和薛佳仪之间也没有这么大的仇恨,还一直都是薛佳仪看她不顺眼,从原主到她苏淳,薛佳仪就没有想过放过她,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占了一个嫡长女的身份。
依她看若只是这样的话不至于吧。
她正想着,就听到卫嵘的声音,问赵树道:“赵树,你从实招来,这百丰钱庄为何每个季度都将利润交给俞夫人,上个月还给俞夫人送了两千两银子,这是为什么?”
赵树看了看薛佳仪,不知道这么答卫嵘的话,但是也不得不答:“小的也不知,小的是夫人送到钱庄的,也是夫人让小的将利润给夫人送来的。”
这回答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你只是副掌柜,那你们掌柜呢?”卫嵘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我问过百丰钱庄的伙计了,伙计都说钱庄里只有副掌柜,没有掌柜。”这是梁召答的。
卫嵘笑了笑:“这倒是有趣了,一个钱庄竟然连掌柜都没有,那就是说副掌柜也相当于掌柜了。”
他的笑声在这戛然而止,脸色蓦地变得阴沉,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本官从实招来,不要让本官再费劲将你拖回刑部,到时候本官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赵树被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一个激灵马上道:“都是夫人让小的这么做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薛佳仪恨恨的看着赵树,目呲欲裂,只怕她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出卖了,还一出卖就是两个人。
宝芸看着薛佳仪节节败退,不过她总觉得卫嵘来这里的目的不仅仅是让薛佳仪的这个计谋失败,若只是这样的话她也能做到。
那卫嵘究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