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才刚回到居安院,椅子都还没有坐热,周固又传来了俞明江的话,让她去芳菲院一趟。
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是为了她刚才打过俞佳雯的事情,在动手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后果,倒是也不急。
仪丹和采云就没有她这么好的定力了,想到方才俞佳雯狼狈的那个样子,她们知道这件事可不小。
宝芸看到她们的表情有些慌乱,淡定道:“到了父亲面前,你们只当做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就是了。”
两人听明白了宝芸的意思,相视一笑露出了笑容。
不一会儿的时间,她们来到了芳菲院,走到了薛佳仪的屋子里,只见这时候俞佳雯的脸已经肿的很高,再加上哭花了的妆,红肿的眼睛,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宝芸徐徐走到了俞明江的面前,福身道:“不知父亲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俞明江的眼睛里像是有火苗在跳动,以迅雷之势打了宝芸一巴掌。仪丹和采云吓了一大跳,马上过去扶住了宝芸,才让宝芸不至摔倒。
俞明江的这个动作不仅仅是仪丹和采云没有预料到,就连宝芸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她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了俞明江。
俞明江自己的手都有些抖,他原是没有打算对宝芸动手的,可是在看到宝芸那含笑的眼眸之后,也不知为什么就忍不住打了宝芸一巴掌。
他虽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可是既然已经动手了,也没有对宝芸道歉的道理,板着脸道:“你可知错?”
宝芸的脸颊白皙,那脸上的手掌印很是清晰,她上一世到这一世,便是上一世死了的时候都没有人敢打她耳光。
俞明江可算是厉害,当真是厉害!
她冷冷笑着,站直了身子,也不再捂着自己的脸颊,对俞明江道:“父亲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俞明江被气的笑了起来,方才打过宝芸的心虚全都没有了,指着俞佳雯道:“你将你妹妹打成了这个样子,你还问我怎么了?”
“妹妹这幅样子与我又有何相干,便是我将她打成这个样子的,父亲也不问问是为什么吗?”宝芸冷声道。
俞佳雯方才还在高兴宝芸被打了,现在听到宝芸的话忍不住出声道:“姐姐这是敢做不敢当吗?”
“我刚做不敢当?”宝芸嗤笑一声,“那妹妹就敢作敢当吗?不如妹妹说说自己是为什么被打的?”
俞佳雯语塞,她的确是被宝芸打了,但是也是她先去招惹宝芸的没有错,她认为自己对宝芸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对,可是也知道这些话要是被俞明江听到了她就不是这么有理了。
想着,她扑通一声跪在了俞明江的面前,哭着道:“姐姐要怪罪,我也无话可说。当时我看母亲被人害成这样,心中不忿是找姐姐说了些话,纵然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姐姐也该多体谅我一些,母亲不是姐姐亲生的娘亲,但却是我亲生的娘亲啊。”
这番话说的是入情入理,将她对宝芸的不敬都化作了一番对薛佳仪的担忧之情。
“妹妹这话说的倒是好听,那按照妹妹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所以就可以随意污蔑的吗?”宝芸愤然道,“当时妹妹不但出言不逊,还想要对我动手。之前妹妹就三番四次要对我动手,但是我也忍住了,既然我之前都忍住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对妹妹动手呢?”
俞佳雯被这话气的要死,宝芸明明就是打了她了,现在就不敢承认了么?
“而且妹妹说的担忧母亲所以就来责怪我,这话的逻辑我倒是听不出在哪里。我好端端的在自己的院子里,母亲突然送什么雪蛤来给我,且不说兄长也送了一些给我,我一个县主难道想吃点雪蛤都会舍不得吃不起么?而且母亲来了之后我院子里的雪蛤中出现了巴豆粉,这是怎么回事我都还不知道。这雪蛤是兄长派人送来的,我想着不如就这么算了,免得到时候大家的脸上都难看。既然妹妹不依不饶,那我倒是想查清楚,这雪蛤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闻言俞明江的心中一跳,他在指责宝芸的时候的确是忘了这件事。这究竟是谁动的手脚俞书铭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方向的。
在他看来俞书铭虽然是不偏心薛佳仪和俞佳雯,但是以俞书铭的身份来说也没有陷害薛佳仪的理由。
可是这样的话他就骑虎难下了,他方才打了宝芸一巴掌,现在宝芸气势汹汹要查雪蛤的事情,又该如何收场?
俞佳雯没有注意到俞明江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冷笑一声对宝芸道:“这雪蛤是兄长送给你的,偏偏就只有你的出了问题,怎么,你害了母亲之后还要陷害兄长么?”
薛佳仪注意到了俞明江神色的变化,咬咬唇也跪在了俞明江的面前,一边落泪一边道:“老爷,这一切的纠纷皆是因为妾身而起,让家宅不宁,妾身愧对老爷,老爷就让妾身和雯儿回去宜城吧,免得在这里平白遭人陷害。”
俞明江起身扶起了薛佳仪,叹气道:“我说过了不会让夫人和雯儿回宜城去的,你们受的冤屈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听到这话仪丹觉得甚是荒谬,这已经不是贼喊捉贼能形容的了,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俞明江将‘柔弱’的薛佳仪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阴恻恻的看着宝芸,问道:“那你是承认打了雯儿了?”
宝芸无奈的笑了笑,亏她以前还以为俞明江虽然是自私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这么泯灭人性,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