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大半天,这天色也晚了,卫嵘顺势让厨房准备晚膳,留宝芸在府中用膳。宝芸好似懂了他刚才为什么这么胡搅蛮缠。
不过陪着卫嵘用膳总好过在俞府中和俞家的人用膳,故而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等看到她和卫嵘在大厅吃饭的时候看到门外探头探脑看她的侍卫,她无奈的看了卫嵘一眼,道:“他们非要这么偷偷看我么?”
卫嵘看着宝芸的样子亦是忍俊不禁,故作镇定的回道:“他们要看你就让他们看看,反正你早晚也是他们的主母,他们好奇也是理所应当。”
宝芸没好气的瞪了卫嵘一眼,就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用完了膳。
她看到来收拾碗筷的皆是些嬷嬷,看来这府上当真是一个丫鬟都没有。
卫嵘喝了一口茶,正经对宝芸道:“你来这里是想问什么?”
要不是他提起,宝芸都差点忘了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主要是卫嵘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受到惩罚的人。
她好好的打量了卫嵘一番,问道:“看你这得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被皇上斥责的。”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卫嵘笑了起来:“用这样一点惩罚来换盛朗明失去了南境的节制权,这么划算的事情我不应该高兴吗?”
宝芸狐疑的看着卫嵘,这严明死的事情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拿到了那些书信,所以盛家才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可以这么说没错,但是也不仅仅是这样。我是猜到了他们会对严明下手,也派了人严加看守,可我还是轻敌了。不管有没有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严明在盛家看来都是必死无疑的。从严明手中得到的账本是物证,严明是人证,有了这两个铁证盛朗明贪渎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卫嵘解释道。
对宝芸来说这个解释更像是在安慰她,昨天晚上她只想着要找到盛家埋藏的秘密,完全都没有想过她的这个举动会对大局产生什么影响。
若是她不这么激进的,卫嵘想必也不会受到惩罚。卫嵘既然说想到了盛朗明会来杀严明,那卫嵘肯定是有自己的布置的。
要不是昨天晚上的行动,也不会让卫嵘来不及布置。
她低下了头,刚要说什么,却听到卫嵘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若是认为我被罚了俸禄还有所谓的三个月之内再发生这样事情便不让我做刑部尚书是惩罚,那我问问你,你可想过为何皇上会定三个月的期限?”
她抬起头看着卫嵘,是啊,为何偏偏是三个月,年底是大的考核,四个月之后就是官员年底的大考核,若是放在四个月之后不是更加的合理?
就算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代表卫嵘的能力就一定不行,而且现在要找到比卫嵘更适合这个职位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让卫嵘离职的话,她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卫嵘有比这个职位更加适合的职位。
卫嵘看到她眼神中的变化,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这样心有灵犀的感受,除了宝芸,他想这个世间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给他了。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他道,“每年的年底和秋收时节都是南越频繁骚扰南境的时候,若是沈立青和郑怀安不能担此大任,那总不能再放虎归山。”
这只虎说的自然就是盛朗明了。
原来是这样,届时若是沈立青和郑怀安守不住南境,那刑部大牢中要是刚好出现犯人自尽的事情,那卫嵘理所当然就应了皇帝的那一句“不必再做刑部尚书了”。
不过这问题也不算是完全解决:“那届时刑部尚书一职又该如何?”
她真正关心的不是刑部尚书谁来担任,她担心的是会让俞明江这个刑部侍郎暂代。俞明江这个人要做刑部侍郎,上面有卫嵘压着出不了什么大的幺蛾子,但若是让俞明江成为了刑部尚书,那只怕等卫嵘回来整个刑部就乌烟瘴气了。
卫嵘笑了起来,道:“这是吏部尚书的事情了,你我就算是管了,江莫寒也不会将俸禄分给我们的。”
宝芸眼中闪过一抹不好意思,这似乎真的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情。她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眼前的人,不管是要刑部不出什么事情,还是卫嵘要去南境,这赤玉令都应该放在卫嵘的手上。
她从怀中将赤玉令取出来,放到了卫嵘面前,道:“这赤玉令还是放在你手中更为妥当,不管是保管亦或是使用,都不宜放在我身上。”
卫嵘挑眉,并没有收回:“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放心,我身边的人也不仅仅只有赤玉影卫。而且你身上有赤玉令,保护赤玉令的人会时时在你附近,你不必担心。”
宝芸仔细的打量着卫嵘的神情,想从其中看出卫嵘说的是事实还是只是为了让她放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可惜的是在他的脸上宝芸什么异样都看不到,只能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卫嵘的笑若三月春风,点头道:“我骗你作何,你看看我这满府的侍卫,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他这么说宝芸也没有办法,只能严肃道:“那你需要赤玉令的时候可千万要和我说。”
看着宝芸还不相信他的样子,他啼笑皆非,为了让宝芸不做无谓的担心,他也只能答应下来,并且转了话题:“司马大将军问起了你,并且让月华有时间带你一起前去拜访?”
特地让宓月华带着她一起去拜访,那就是对孔柔的确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