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仪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宝芸开始服侍她用早膳了。
宝芸的唇角向上勾了起来,薛佳仪的要她服侍也不是不可以,就看薛佳仪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菜很快摆好在了桌上,张嬷嬷走了过来,笑吟吟对宝芸道:“大小姐,劳您和二小姐侍奉夫人用早膳吧。”
宝芸亦是笑脸迎之,站起身走到了薛佳仪的身边,道:“侍奉母亲是我的应该做的,虽然我现在是县主,母亲的品级还不如我,但是母亲还是母亲,母亲也不必觉得有负担。”
薛佳仪差点被宝芸的话给气笑了,她什么时候觉得有负担了,要是觉得有负担也不会叫俞宝芸来了。
“姐姐这话是吓唬谁呢?”俞佳雯沉不住气道:“姐姐在外面是县主,但是在府里你也是不过是母亲的女儿而已。”
“妹妹这话说的甚是,这不也正是我话中的意思么?”宝芸挑眉,丝毫没有俞佳雯和薛佳仪料想的生气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薛佳仪叫宝芸来原是想在宝芸的心头添堵的,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是给自己添堵了。
俞佳雯冷笑了一声,道:“姐姐也真的这么想才好。”
宝芸这时候就像是没有见到薛佳仪还在等着用膳一般,只顾着与俞佳雯说话:“我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妹妹怕是多虑了。”
“有没有多虑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自己自然是知道的,怕的是妹妹不知道。”
……
俞佳雯和宝芸争了十余句,没有一句是不被宝芸顶回来的。宝芸这个样子在她的眼中无异于是仗着县主的身份嚣张了。
俞宝芸不就是一个二品的县主吗,她还是未来的六皇子侧妃,品级还高于宝芸,凭什么要在这受宝芸的气,想着,她对宝芸道:“你不过就是个县主吗?等不久之后……”
“雯儿,宝芸好歹也是你的姐姐,你可不能这么和她说话。”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薛佳仪强行打断了。
她转头不解而委屈的看着薛佳仪,薛佳仪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母亲说的是,妹妹怎么能这么的不懂礼数呢?”宝芸顺着薛佳仪的话就指责俞佳雯道。
俞佳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指着宝芸半天才回道:“你又不是我的亲姐姐,又有什么资格这么教训我!”
闻言薛佳仪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就觉得俞佳雯是中了宝芸的诡计,忙拉住了俞佳雯,一边使眼色一边说道:“佳雯,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这样的话怎么能说?”
“能说不能说她也说了。”宝芸在一旁凉凉道:“母亲放心,妹妹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却是说不出您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有资格没资格之类的话。”
薛佳仪有心‘教导’宝芸,可是在俞佳雯的话之后,在宝芸的话之后,她现在说宝芸有任何的不对都似乎是在印证俞佳雯的话——她又不是宝芸的亲身母亲,还只是个继室,在宝芸都没有犯错的前提下,又有什么资格对宝芸指手画脚的呢?
她勉强笑着对宝芸道:“你也坐下吧,叫你来原本就是用早膳的,在自己的家里没有这么多的规矩的。”
宝芸没有说话,只悄悄给仪丹递了一个眼神,仪丹会意,接着就道:“夫人这话奴婢有些不明白,张嬷嬷来传话的时候说的是让县主来侍奉夫人用膳,怎么现在夫人说的是让县主来用早膳的呢?不知道是现在夫人说错了还是张嬷嬷传话传错了?”
张嬷嬷一个激灵,心中大觉不好,想要解释这的确是薛佳仪的意思,可是撞上薛佳仪的眼神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薛佳仪是主母,怎么可能会连这种吩咐都出错呢?所以错的就只可能是她了?
“看来是张嬷嬷传话传错了。”宝芸露出了笑容,道:“我就说母亲怎么可能会传出这样的吩咐呢,想来是张嬷嬷跟在母亲的身边久了,胆子大了。或者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又或者就是存了心要挑拨我和母亲的关系?”
张嬷嬷这次不敢再沉默,跪下磕头道:“夫人,县主,老奴不敢有这样的心啊,夫人明鉴啊!”
薛佳仪是不用明鉴的,她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转头看向了宝芸,看到宝芸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俞宝芸什么都知道!
薛佳仪看宝芸的样子就知道宝芸就是故意的,可是她必须在张嬷嬷和她自己之间选择一个。
她几乎想也不用想就选择了保住自己,对张嬷嬷道:“张嬷嬷,你在我的身边也这么多年了,怎么连传个话这样的差事都办不好,就罚你三个月的月奉,以后好好办事,这样的错可不要再出了。”
张嬷嬷松了一口气,好在只是罚了俸禄,而且薛佳仪当面这样说了,私下里还是会把银子给她的。
“也是县主心胸宽广这次没有怪你,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县主能饶了你,想必老爷也是不会饶你的。”仪丹一张利嘴噼里啪啦的对着张嬷嬷就将话都倒了出来。
张嬷嬷自是连声应着。
宝芸微微一笑,问薛佳仪道:“那母亲,现在我可以坐下用膳了吧?”
薛佳仪咬牙切齿的笑着,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是张嬷嬷传错了我的意思,我还以为是你想侍奉我用膳,想着也是你的一片孝心,故而才没有阻止你,你不会怪母亲吧。”
“自然是不会的,我对母亲可是一片孝心,连我生母的嫁妆都仍然放在母亲的手上,这份孝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