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事情告一段落,王宪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晏烈并没有打算轻轻放过。晏烈下了诏令,刑部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诬陷宝芸和郑怀安的事,现在谋算太子的事,还有欺君之罪。
如果王宪还活着,数罪并罚,那也是要杀头的,若是君上雷霆震怒,株连三族也事有可能的。
如今让他就这样死了,已经是便宜了他。
而现在王宪就算是死了,晏明还是革除了他的官职,只按照王宪此时的身份办丧事。没有了官职,再加上现在王家也是风雨飘摇,比不得以前。
而且王家剩下的人将现在处境全部都怪在了王宪的身上,哪里还会好好办他的丧事。自然是怎么简单就怎么办,就连棺木都是临时买的。
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宪触怒了皇上,王宪一派的人也都跟着倒了霉。这时候众人都对王家避之不及,所以几乎都没有来吊唁的人。
灵堂上也是空空荡荡,萧瑟到了极点。
王宪只怕不会想到,自己的身后事竟然会变成这样。
王家的人更加不会想到,卫嵘和宝芸,俞书铭和郑殷殷,就连郑怀安都来了。王家的人不想见到他们。
确切的说,是不敢见到他们。
王牧之和李氏也在府中,王牧之虽然离开了王府,但和王宪的父子关系是斩不断的,这种场合他们若是不在,以后便会落人话柄。
听说卫嵘前来,王牧之带着李氏迎了出来。
“微臣见过齐王殿下。”
几人都身着素淡的服装,可见是真心来吊唁的。王牧之也没有想到,这几人会来。
“不必多礼,我们是来给令尊吊唁的。”卫嵘淡淡道。
“小世子还小,齐王殿下和齐王妃实在是不应该来这里,要是回去之后冲撞了小殿下那微臣万死莫赎。”王牧之惶恐道。
宝芸浅浅笑着,道:“王大人言重了,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王牧之也不再多言,引着他们往王宪的灵堂走去。
郑殷殷是不想来的,可是从郑怀安处知道了俞书铭也会来。她想要见俞书铭这才来的。
王宪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中,说不上是深恶痛绝,可也是看不上王宪。她虽然年幼,但是也能看清楚,王宪若是始终如一,如以前那般只坚持对与错,想君王之所想,竭尽全力为君王分忧,那所求的皆能得到,只不过是时间要长一些。
似如今这般,王宪以为有了捷径可走,却不知那是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就这样葬送了前程。
王宪如果泉下有知,只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来到了灵堂中,每个人给王牧之上了一炷香,王牧之便说还有事情要打理,让他们自便。
王府中的景色还算是匠心独运,可以看得出主人也是花了许多心思的。但是这样的景色现在无人欣赏,住在这房子中的人,人人都在担忧着自己的未来。
担忧着会不会明天就会大难临头。
下人们看到宝芸和卫嵘也是头都不敢抬起来,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似乎与他们多待上一刻,就会有性命之忧。
郑怀安和俞书铭郑殷殷逛到了另一边,宝芸和卫嵘找了个亭子坐了下来。亭子临水而建,此时微风习习,甚是怡人。
卫嵘却怕宝芸着凉,硬是将披风给宝芸披上。
宝芸嗔了他一眼,道:“今日没有见到王若华在灵堂上,她是不在京城了吗?”
“昨天夜里王牧之连夜就将她送到了乡下,如今已经不在京城了。”卫嵘答道。
宝芸轻轻一笑,道:“看来王牧之还是舍不得这个女儿,之前我便看出来他是要保王若华一命的,如今将王若华送到了乡下,再过个三五年,王若华的年纪虽然是大了,可是凭借她的才貌,再等到风头过去,在嫁个富贵之家也未必不可以。”
“你说的对,王牧之识时务,再加上太子也是看在王牧之的份儿上才放过王若华的。如果王若华真的知道错了,并且加以改正,谁也没有必要和她一个小女子过不去。不过这都是好的方面。”
“你也知道王若华心性甚高,她一直被王宪教导,一门心思想要做皇后。即便是日后风头淡了,只怕一个富贵人家的夫人她也是不会满意的。”
“各人都有各人的造化,她最后能得到什么结果,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刻意针对她,但她若是念念不忘,只能说她命该如此。”宝芸道。
如今她经历了那么多,恩恩怨怨都已经淡去,她在意的只有卫嵘和孩子。如果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两人在说这话,郑怀安和郑殷殷还有俞书铭也没有闲着,他们是第一次来王府,也不敢胡乱走,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招待宾客的花厅便进去坐着用茶了。
郑殷殷和俞书铭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郑怀安还在一旁,所以有话也只能憋在心里。
郑怀安明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却也当作不知道,不紧不慢的喝了半杯茶,才对俞书铭道:“如今的护城军可还好?”
在盛家的事情了结了之后,俞书铭已经成了护城军的将领。
“一切都还好,整顿之后,已经慢慢步入了正轨。”俞书铭答道。
“如此一来,齐王殿下和太子殿下都可以放心了。很快就是中秋,这是平乱以来宫中最大的节日,到时候俞将军只怕又要忙碌起来了。”
“郑将军如今掌管禁军,若说忙碌,那也是郑将军更加忙碌。”俞书铭也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