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刑场,还没有到行刑的时间,盛琅月和盛清和已经被拉到了刑场上。百姓们将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盛琅月和盛清和的罪行早已经昭告天下,百姓们早就就在等着这一天,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大家自然是欢呼雀跃的。
这些年盛家在京城是横行霸道,能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是人人都希望的。
晏辰在马车里看到这些百姓的神情,他并不可怜盛琅月和盛清和,他们是自作自受。
他也没有害怕去面对这些百姓,他曾经也是和盛琅月盛清和一样的人,他也做些错了很多事,只是他悬崖勒马了。
可是这并不能够将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都抹去,这是他必须要承担,必须要面对的。
他毅然决然的下了马车。
百姓们见到是他来到,陆陆续续都噤了声,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那行场上绑着的可是他的外祖父,是他的母后。
盛清和的舌头被割掉,虽然之前就定好的凌迟之刑推迟到了现在,可是这么多天盛清和也没有过什么好日子。
这也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并且看上去披头散发,头发乱糟糟像是稻草一般的挂在头上,上面还有坐着囚车来到时候的被百姓们扔上去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看上去污秽不堪。
盛琅月的形象也没有好到哪里,华贵的衣服上沾染着看不出是什么的污秽,脸上脏兮兮的,一点都看不出曾经是尊贵的皇后。
如今人人都知道是他们害了苏凌峰,百姓们是义愤填膺,就像亲眼看着他们用自己的命去和苏凌峰陪葬。
他们对晏辰倒是没有多大的怨恨,一来晏辰以前虽然是趾高气扬的,但做事不是没有底线,再加上身份的原因,百姓们也接触不到。
二来卫嵘和宝芸都和晏辰的关系好了起来,看在卫嵘和宝芸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将怒气撒在晏辰的身上。
晏辰来到了盛琅月的面前,跪了下来,掏出手帕给盛琅月擦干净了脸,之后说道:“母后,儿臣来送您最后一程。”
盛琅月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帮自己擦干净了脸,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毫无预警的吐了口口水在他的脸上,冷声道:“本宫不想见到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本宫真是后悔将你生下来,生你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至少本宫让一条狗去咬谁,那条狗不会不听话。”
盛琅月的声音非常大,坐在远处的宝芸和卫嵘都听得清清楚楚,百姓们也听到了。
宝芸有些不忍,但是也没有办法,她也不能将晏辰拉开。
晏辰面容平淡,将脸上的唾沫擦干净,依旧平和道:“母后说得对,您一定能养出一条恶犬,让它去咬谁就去咬谁。可是儿臣是人,不是一只狗是。儿臣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善恶,不能你让儿臣去做什么儿臣就什么都不过问。儿臣做不到。”
“是,你做不到,本宫要是早知道你做不到,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母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儿臣已经长这么大,儿臣也感念母后将儿臣养这么大,这份养育之恩儿臣会永远铭记在心,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了,只有下辈子报答。但愿儿臣下辈子能是母后养的一只恶犬,您让儿臣去咬谁儿臣就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去咬谁。那些罪孽都让儿臣担着,儿臣也情愿是这样的。”
晏辰说着红了眼睛,差点就哭了出来。也不过是强忍着才能不让眼泪落下来。
盛琅月一点都没有感动,她的心依旧是硬的,是冷的。
“你不用下辈子是一条狗,你这辈子就是一条狗,是卫嵘和俞宝芸的狗。你要记住,本宫是因你而死的,这就是你的罪孽,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你只怕是连狗都做不成。”
盛琅月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晏辰脸上受伤的表情让她十分的愉悦。
她现在都是想不通的,她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她怎么就会有这样一个没用的儿子。
宝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起身道:“盛琅月,你不要太过分。你这话是能说的吗?”
骂自己的孩子猪狗不如,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俞明江和薛佳仪都是做不出来的。她还真是没有看出来盛琅月是这样的人。
她想着盛琅月不管怎么狠,对晏辰都是有感情的。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
盛琅月根本就没有将晏辰当做一个人。
盛琅月听到她的声音,阴恻恻的看着她道:“怎么?本宫说了你的狗你不高兴了,那你自己将他牵走,本宫也不想见到你的狗在本宫的面前乱吠。”
宝芸气的气血上涌,指着盛琅月,想要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看到晏辰的身影又咽了回去。
她现在和盛琅月对骂,最难堪的依旧是晏辰。
这样想着让她更是生气,偏偏要顾及晏辰,不能将盛琅月如何。
晏辰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受伤的模样,在上来之前,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他都已经想到了。
他知道盛琅月不会给他好脸色,但是也没有料到盛琅月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
要说不伤心是假的,但这是他见盛琅月的最后一面了,他不能因为这几句话就生盛琅月的气。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母后放心,儿臣这辈子欠母后的,下辈子一定会偿还的。”
盛琅月冷哼一声,“谁还稀罕你下辈子来偿还,即便是你不还,本宫自己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