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米寿啊。
米寿你起这么早,看来你是不想长个头了,人家那孩子,傻大个,都是睡出来的,你看你姐……
马老太感觉不对劲,发现儿子也在里面的椅子上坐着,一眯眼,又往里面细看:“艾玛,珉瑞,你怎的在这。这是早上还是又一天的晚上啦?”
老太太真有点恍惚,看到陆畔,有种错觉,真以为自己昨儿太激动,睡了一天一宿。
“奶。”陆畔打招呼道。
宋福生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有过一天,他去柳府又来了,我让他给写保证书,哪是那么好求亲的。”
“啥、啥书?”
马老太不管那事儿,立马从儿子手里抽出那几张纸看了起来。
看完,她就:哎呦我天,闲的慌是不是?用孙女那话,怎么讲来着,有被害妄想症是怎的。
没影子的事儿,按头让人家孩子给写。
没发生的事儿,以她对陆畔的了解,人家孩子指定口头说了,不会那样,不会欺负她小孙女,完了还不行,让人家不睡觉编。
陆畔他奶和他娘要是知晓,得心疼死。
三儿这谱摆的,臭嘚瑟啥呀。
意思两下,象征性的难为难为,将该说的话说清楚得了。
“走,跟奶走,去米寿那屋,眯一觉去。”
一宿不睡,白天不能写?
宋福生拧眉:“我还没说完话,越是要成为咱家姑爷,越不能让他在这里住,咱家够没规矩的,不能再让外人讲究。”
陆畔心里一热,攥了下拳,满心满眼在重点词上,他成为姑爷了,被承认。
马老太不服气:“这不白天了吗?”
“奶,稍等片刻。”
陆畔看向宋福生:“岳父,您讲。”
又重新叫上岳父了。
这一次,宋福生虽心里一哽,但没在称呼上纠正。
……
陆畔躺在炕上闹心。
米寿躺在他旁边。
陆畔脑中思考岳父刚才提的几点要求。
认了他做女婿,却不是立马成亲。
大郎是茯苓的堂哥,一个姓氏,和别人不同。
成亲日子定在今年过完年后,叔说,到时,全家过完年都要回奉天参加婚礼。
茯苓的婚期,是一定要在大郎之后,这他理解,而且至少有个婚期,有指望。
让陆畔觉得有被难为的是二丫。
叔说,二丫作为茯苓的堂姐,连人家都没有相看。
姐姐先嫁,应当应分,等二丫出门子,才能轮到胖丫。
让他们陆家心里有数,别来了媒人提近期的日子,免得这头拒绝,双方难堪。
之前,宋福生这样那样,陆畔都不觉得那是特意难为,他只看到了宋叔的真情流露。
就二丫的问题,他才真觉得是被针对了。
合着,二丫不嫁,胖丫就要等。
陆畔心想:
叔,在找借口这件事上,您还真不如茯苓。
茯苓当初拒绝他,说的是自个岁数还小。
借口虽拙劣,但他尚算能接受。
话说回来,在战场上,他就想过,如若平安归来,宋胖丫要是再敢以自己年纪小做借口,他就带她出去参观别的姑娘都是多大年纪成亲。
看宋胖丫当着十四五岁的新娘子面前,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小。
却不想,卡在二丫这里了。
陆畔脚蹬了蹬米寿:“你二伯、二伯母一天天在忙什么。”
这回语气,像王爷了。
米寿侧过身,看眼陆畔,瞧他准姐夫那满脸的嫌弃。
就那么着急?
现在姑父承认了,又不会拦住来咱家吃饭,吃饭总会有机会见到姐姐的。
都见到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和成亲有什么区别。
早一天晚一天又能怎样。
陆畔语气不太好,又道:“你二丫姐要找个什么样的。”
米寿急了,哥哥是有能量说给二丫姐找夫君转头就能给找到的:“嗳,哥哥别往外对付我二丫姐啊,我姑父,不。”
米寿认为,谁也不如宋茯苓警告有力度,提姑父吓唬哥哥,不如提姐来的爽快:
“我姐可说过,宋家的女孩子都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