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回头万一要是被训责……”
杨明远那时候想着,要是万一被训责,低分低到不能再低,他就说自己瞎编的,回头也不会认宋叔为师。不过,他还是那句话,宋叔在他心里是恩师。
却万万也没想到,自己成了状元。
成了状元那一瞬,他就知晓,原来皇上很欣赏宋叔的观点。
也是由于确定了一点,当那名内官问他师承何人,才敢坦坦荡荡道出宋叔的名讳,再不藏藏掖掖。
他要告诉所有人,那份试卷的答题者是宋叔的想法,那份状元答卷的想法也是源自宋叔。
宋叔未说完的话,未出现在大殿应试,但两份答卷,合成一份。
杨明远穿了一半衣服激动的拽住宋福生:“恩师,您看明白没有?连学生这样的都成了状元,就可见皇上他对您!”
宋福生急忙用手捂住杨明远的嘴,堵住杨明远要说选拔时一定是出了岔头的话。
这里隔墙有耳,小点声。
同时眼神复杂和杨明远对望,在心里摇头,还是太过年轻。
年轻人啊,终于知道你是怎么成为黑马突出重围的。
你这是借上我光了。借的我心情挺复杂。
可你怎么就不想想,在殿试前,我已失败,成了落榜者,你怎么还敢拿前程做赌?
进士和同进士,相差很大,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姨娘,就不怕落个和我一样的下场将来后悔吗?
至于其他的细节,宋福生没空审杨明远,“你快点换官服,我先出去。”
吏部大院里。
当宋福生出现那一瞬,换好官服的新科进士们全愣住了。
林守阳回眸定住:“……”
听说这位落榜了,结合孟学士被叫进宫被圣上训斥,各高门已在传,科举恐是出了岔头。
那时候他就想过,岔在珉瑞老丈人头上了吧,他又不是不知晓宋福生的实力,爆冷门落榜。但还是很意外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六品官服。
探花,丁坚,是对宋福生点头一笑,主动打了招呼。
五十多位住陆家别院的举人们,惊讶的盯着宋福生官服,合不上嘴。
过一会儿就围了过来,“啊?啊?”
宋福生本人都不知道这些人在啊啊什么,他更不知晓该怎么回答,就和这些人一起露出发呆发愣的笑呗。
至于其他进士们,他是谁呀?
我知道。
谁呀?
状元跪的恩师。
废话,我也认了出来。
啊啊,我又认出来了。
说。
发传单那个,千里马,让咱们搬家找他。
谁问你这个了,老兄。
问的是他为何身穿高于状元品阶的官服,出现在咱们这些新科进士里,明显是和咱们一拨的。而榜上、大殿还有刚才游街却又为何没有他。
那不知道。
按品阶。
按品阶?
宋福生尴尬,因为大家急忙给他剩在了最前面,连杨明远都站在他身后。
出发。
宋福生作为打头的,他得问问啊:去哪?
步行去承德广场。
承德广场这里。
此时人山人海,锣鼓喧天,三百零一旗帜迎风招展。
好些围观的老百姓都被组织来了这里。
当宋茯苓挤啊挤,挤到最前排,看到她爹一身官衣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三百名新科进士那一瞬,嗓子瞬间哽住。
钱佩英还以为闺女没看到老宋呢,喊着:“闺女啊,你看你爹在那呢。”
正兴奋着,因为小全子已经与他们提前告知老宋被授官。
钱佩英刚要抓女儿的手让对老宋挥一挥,就扭头看到女儿正低头偷偷抽泣。
一副不想让人看见的样子。
钱佩英不管别人怎么看,一把就给女儿的肩膀揽住,拍着宋茯苓的肩膀,眼中也含泪道:“娘知道,你要强。你爹没考上,你嘴上说没事,实际上火了。”
米寿前一瞬还在宋富贵的怀里笑着指宋福生,那是他最骄傲的人。
扭头一看姐姐和姑母哭了,下一瞬眼泪就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姑母,姐姐不是上火,姐姐是窝火。我这么小,都窝得慌。”
连宋富贵看着远处大步流星走在最前方的宋福生,眼圈也通红着。
富贵抱着米寿笑着哭。
望着一身官服,看起来闪闪亮亮,正带领一帮人向前走的宋福生,心想:
这才是真的福生。
是他家里九族的福生。
是那个甭管到何时都很牛逼很厉害的人。
瞧瞧,还没有正式开始,宋福生的家人们,就在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中哭成一片。
这就是此次科举过后,新选拔的官员?
科举为啥,不就是为选好官嘛。
是啊是啊,别小瞧这些官员,多少年后,这里的人备不住能出相。
你们感没感觉出来,圣上这次很重视?
那是自然,那哪是很重视,那是非常重视。
这是恢复科举的第一届,也是圣上登基亲选出的第一届官员,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宋福生一身青色官服,跪在最前方。
他的身后跪着三百名进士。
有状元,有榜眼、探花。
更有从各地一场场科考中,厮杀出的佼佼者们。
“奉天籍人士宋福生,破卷通经,内身修明,怀仁慕德,力顾大局。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