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咱们村就挺好了,人一多,哪有上嘴皮不碰下嘴皮的。换别的村,事更多,”老宋都说,村里人现在挺听话、挺团结,
任子玖媳妇摇了摇头:
“嫂子,不是别的村事多,是别的村压根就不会管。这种发水的时候都顾着自家,谁能有那好心?除非村里有许多亲属在,亲戚间拉把手,同族间平日里走得近的互相拉拔,那才是别村的常态。他们还没有带头人,指定更乱糟糟,我眼下就很惦记我娘家。”
“你娘家哪的?”
“我娘家在十里堡里,地势更低。
嫂子,不瞒你说,我眼下已经不去发愁今年的收成,下雹子那阵,村里好些人哭,我就没哭。
自从我男人那次事过后,我啥也不盼,就盼着平平安安,挣多挣少,吃好吃孬能怎的?”
任子玖音信全无那阵,子玖媳妇差些看开到,连儿子将来成不成才也无所谓的程度。能太太平平,让她儿子将来别像她男人似的在战乱期送粮,能活到老,寿终正寝就行。
明明很年轻,却差点看破红尘。
聊完这些,门锁上了,钥匙干脆就给了钱佩英。
子玖媳妇又告诉钱佩英,“嫂子,今晚去我小儿那屋住,那屋别看小,啥都有,还清净干净。和我那大屋离的近,缺啥少啥你就招呼我。”
“好,好。”
而此时,宋茯苓真是去看钓鱼了,不,是网鱼。
村里所有会水的汉子们,全都腰间系着绳索下河,顶着雨捉鱼。
鱼儿,让你跳,逮你没跑。
“拉住!”
“放心!”
汉子们在滚滚的河水中扑腾,互相回应着。
宋福生在油棚子前像指点江山似的说道:“不是没粮吃吗?今年收成不是完了吗?看看,这就是食物,这几日就吃它。”
“报!”二鹏子被宋福生打发去各家查看还剩多少引用水。
“团长,下去不少啦,我担心雨还没停呢咱们水就会没。”二鹏子抹了把脸上雨水道。
宋福生立马喊话:“全村都有,从眼下开始,渴了就给我喝牛奶,存的水都不能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