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嫂更是激动的拎着搅动奶砖的饭勺往家跑,边一路小跑边奔走相告,“我家老三回来啦,叔,你看见我公爹和我男人去哪了没?”
而被围住的任子浩,见到村里人就叫叔叫婶,叫奶奶爷爷。
看到九嫂,他主动打招呼:“九奶奶,您大孙女婿也回来啦,抽空您去城里瞅瞅吧。”
“她大孙女婿也是你们那个队伍的?艾玛,咋这么巧,他是个官不?”
给九奶奶紧张坏了,就怕任子浩说伙夫,已经做好准备犟嘴就是伙夫也是官,任子浩点头:“是,管好几千人嘞,”管人吃饭。
“那你呢,小子们都说你和河对岸的四壮打头骑马,当了老大的官,给你爹乐够呛,就今儿没坐在村头等你,没去磋磨你大哥让去寻你。”
任子浩谦虚:“我真不算是什么官,只管几百人。”
“在城里见到你大哥没?”
“见着啦,我大哥要留我住下,我着急回家。”
“河对岸的四壮,他是亲卫呀,啥是亲卫?比你挣的银钱还多吗?那他人哪?”
就在这时,宋福生、宋阿爷、任公信来啦。
宋福生和宋阿爷自然是过来迎四壮的,以为四壮也跟着回来了。
自从听说小将军回了奉天,“九族”就掐算着四壮那面安顿完就能给放假。
宋福生给大伙普及过:
让别着急。
大官叫述职,不是说你到家就能闲下来的,需要向上级汇报。像四壮、任子浩这种小兵就叫交接,交接完才能给假。
“爹!”
任子浩的前方被村里人让出了一条路,他眼圈通红喊道。
“呜呜,我的三儿……”任公信伸着胳膊哭着小跑上前。
任子浩放下包袱,伸出大掌轻拍了拍他爹的后背安抚,也眼里带着泪。
一双泪眼抬起,隔着人群看见了宋福生。
随后,任子浩吸了吸鼻子,就当着村里好些人的面前,向宋福生跪地拱手:“叔。”
宋福生向旁处略躲了躲,有点不想认。
家里侄子太多,别都管他叫叔。
任公信激动的抹着泪:“要这样的,回头还要去你叔家堂屋磕个响头,”不行,还不能去呢。
你叔家房子扒啦,也没有堂屋啊。
“来咱家吃饭,老爷子,求你了,来我家端端饭碗,老三回来啦,咱一起热闹热闹,”任公信一把拽住宋阿爷商量道,不敢商量宋福生。
就在这时,四壮才姗姗来迟。
宋阿爷扯开任公信,不去你家,俺家娃回来啦,拎着烟袋锅子一脸喜意迎了过来。
小少爷?
四壮蹲在米寿面前。
钱米寿一手攥着礼物小毛笔,一边用小手抚摸了下四壮的头,“四壮,你好像更壮啦。”
宋福生却拎着大毛笔出来问:“啥玩意,你不干啦?”要不是任子浩说,他还不知道哪。
正稀罕着摸烟袋的牛掌柜、收了烟叶子的宋阿爷,纷纷停下动作看四壮。
“你随我进来。”
米寿担心的拉了下四壮的手,用嘴型问:“为啥不干啦?小将军哥哥待你不好吗?”
四壮微摇了下头。
那面宋茯苓看了眼铜镜也在小声问钱佩英:“娘,四壮一个月是不是挣十七两银钱?”
“恩,十七两,正经挣不少呐。
那时候你爹就说,能进护卫队的小伙子,那是长相身高出身本事都得一等一。
因为你别光看发的银钱,他还一年四季发衣裳,发这发那,管吃管住,年纪大了,有突出表现还给分房子,有的那种媳妇都给安排。
就陆畔去前线他们才去,只保护陆畔一人,没战事,他们都闲着,也就是训练没危险。
你爹能不生气吗?他不会说话,这工作旱涝保丰收,多适合他,平时也让回家,啥也不耽误。”
而宋茯苓听完,第一反应并没有遗憾四壮辞职后去哪找这种好活,倒是立即心算了一下那陆畔一个月得开支多少钱。
听说,好几百名私人护卫,这私人就代表着走陆畔的帐,发工资由他发,一人十七两,听着不多,但几百名得一个月得多少钱。
宋茯苓就嘀咕出了两句。
钱佩英闻言也被女儿带的将话题拐了弯,咂舌道:
“所以我说那一家子低调嘛,包括那位陆三小姐。
人家那封地指定老大了,你都不用算养这些私卫,就是那几座大宅子正常运转,一个月奴仆的月银就得不老少。
咱到死估计都挣不来,你再看那陆畔来咱家吃喝说话,一点也没架子。”
“行了行了,别说了,陆畔离咱太远,不唠他。我去听听你爹是不是训上四壮啦,不爱干不行就不干啦,回家一样的,别骂。”钱佩英很是操心的去了方老爷子家小屋。
她家那房子扒啦,除了烤炉房剩下全扒,目前在村里方老爷子家对付。而老方一家是回了以前的村,给他们倒地方,让宋福生消停读书之类的,得亏那个村的房子没卖。
像宋富贵他们是在任三叔任七叔、任族长、大白胖、四嫂子家对付住。
钱佩英还没等敲门,就听到宋福生在里面训道:
“你还花那么多钱?发的是整银,一发发了好几个月的,存起来给你盖房子不好吗?媳妇也没娶呢,花那么多钱买没用的。”
“你别写字啦,我啥时候说过千金散去还复来?啥时候说过只有跟着我才能娶上宝珠?你个臭小子,我嘱咐你好好干的话记不住,竟记那些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