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下来,赶场挺累,宋茯苓都快要见周公了,米寿却仍没睡意。
米寿两条小腿搭在被子上,两手枕在脑后,长叹出声:
“唉,也不晓得哥哥什么时候能好利索,真是遭了大罪。
姐姐,你陪我唠唠嗑好不好?
你说那里的郎中手艺能不能行?别再给耽误。
我瞧着他们就错了,这次就该让哥哥回来瞧病,耿副尉哥哥就给拉回来呗,这里是奉天城,有大郎中。
一辈子的事,又是在背上,可马虎不得。”
哎呦,瞅给她弟弟操心的。
米寿从过完六岁生日就经常这样对话,语气有时让宋茯苓恍惚,时而像她爹,时而像她奶,还有任族长、阿爷。
宋茯苓翻了个身,给她弟后背看:“别操心了,人家是谁?他那里要是没有好郎中,咱们生病就只有等死了。”
“姐姐,那你也别睡,你吃那么多,你你?”
米寿咕噜一下爬起来,盘腿问道,“姐,那你猜什么时候能全好?我能再见到他呢?”
为保险,免得弟弟说她不靠谱,茯苓神算子没敢说春暖花开时再见,“你等到花儿也谢了的时候。”
另一屋里,钱佩英也感觉宋福生咋这么粘人,“干啥呀,我挺累的,几点了还捅咕。”
“不捅咕,咱俩一被窝呗,”他害怕。
而这天夜里,国公府却直到后半夜还在亮着,陆畔的祖母、母亲身边的丫鬟婆子在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