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全醒了。
马老太打心眼里觉得,假如宋茯苓能是个小子该多好,那她更得疼成宝。
因为小孙女确实招人疼。
看看,这就是差别。
大丫二丫看见她,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连瞟也不瞟她一眼,睡醒溜边就跑了。
金宝醒了:“奶,我饿了。”
桃花那个外孙女更指望不上。人家压根儿在睡觉前,就拽着人家亲奶奶,给田老太太张罗铺褥子盖被,那就是个姥姥家狗吃完就走的货。她这姥姥,到关键时刻在外孙女眼中啥也不是。
关键时刻还得是小孙女。
宋茯苓见到马老太第一句话就是:“奶奶,您没打个盹啊,我那垫子正好没叠,您去眯一会儿,这么熬可不行。”
马老太心里热乎乎,嘴上却道:“别拽我,我这一堆活,肉不早点风干,不嗖了?眯甚,快一边去。”
……
树上,宋福生对宋茯苓招手:“闺女醒啦?”
树下,正往上递东西的钱佩英也紧着招手:“先洗把脸,洗完过来看看我和你爹的成果。”
还洗什么脸,宋茯苓吃惊、震惊,瞪圆眼睛小跑过来。
她看了眼房子,看了眼只几个小时就被晒得红黑的宋福生,又和脸上带黑泥正微笑的钱佩英对视。
宋茯苓突然用手背擦眼睛,越擦泪越多,百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他们穿越的太惨,可是父母却想尽一切办法来呵护她。哽咽地叫道:“爸,妈。”
“哎呦呦,怎么还哭上了。”
宋福生也在树上急道:“你咋啦?”
宋茯苓一脸泪仰头道:“没怎么,就是好感动啊,”说完又破涕为笑:“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哈。”
钱佩英松口气,轻拍宋茯苓后背:“你这孩子,不知道的以为你缺心眼呢,一会哭一会笑。”
宋福生坐在树上跟着宋茯苓傻笑,感觉辛苦值。
正好钱米寿也跑了过来,宋茯苓举起他,让他爬树,三口人又被钱米寿笨拙的样子逗笑。
有路过的,都一边笑着摇头一边手上活计不停。
虽然总会有不合群的人出现,觉得这时候能笑出声,宋童生家几口人心晒干真得八斤重,但是得承认笑声似乎能感染人,能让每个人感受到,只要努力下去就会出现希望。
……
宋茯苓面前站着七户人家的小孩子们,她喊立正,站好。
她决定废物利用,带着这几家没啥大用的小捣蛋鬼们,以及没什么力气的姐姐们,干一件大事儿。
“你,当头,是队长。带领一队负责去捡这样的石头,要大块的,也要这种小块得。”说完,宋茯苓举起手中石块样品,示意大家都照这样的找。
“二队,看到那条小溪了吧,把裤子卷起来下河,掏沙子,掏完的细沙都要装到这里。大丫姐,你负责看顾他们安全,别让他们摔了。”
“三队,二丫姐,宋金宝,你们带领大家挖坑,自己找坚硬的石头或者木棍当工具挖,就挖我画的这块,要挖的四四方方,挖平整些,别深一块浅一块。”
最后,宋茯苓一拍手,举起手中的一毛硬币和一根黑色皮套,忽悠大伙说,你们男孩子都想要这一毛硬币,稀罕这个东西是吧?女孩子是想要皮套扎头发,对不?那大家就得在一个时辰内完成。
完不成,所有人都没有,完成了,她奖励给大家。为了不拖后腿,你们就要卖力,还要互相监督。
宋茯苓以为大家没听懂,她还想着再重复一遍呢,没想到刚喊完解散,小娃娃们就忙开了。
古代的孩子,真的比现代孩子好忽悠。
宋茯苓找到胳膊受伤干不了太重活的四壮,扯着桃花姐又找到高铁头,她和四壮无需多解释。对高铁头刚要解释几句,铁头哥就瞟眼桃花姐脸红了,对宋茯苓不停摆手:“不用不用,你就说怎么干吧。”
宋茯苓又叫来大伯家的两个堂哥,给这四个大小伙子开会道:
“你们砍竹子,砍完竖着从中间劈开。我要用它们接成管道,用绳绑着连起来,把小溪的水直接引过来。你们自己看,这距离大概需要砍多少。另外我还要一米多高一边齐的竹子,也给它劈开,四四方方一米长一米宽,围城池子蓄水用。”
宋茯苓和表姐桃花一组,俩女孩笨拙地砍竹子,一会儿一换手,震的手疼。
小伙子们就快了,挥舞着斧头,没斧头的是用带尖坚硬的石头砍,几十下就是一根。
宋里正叼着烟袋不舍得点烟抽,只干叼着过嘴瘾,坐在宋福生身边问:“娃们一个个都在忙甚呢。”
宋福生抽空回眸看一眼:“没事儿,不往远处跑就行。”说完继续忙手里的活。
宋里正看了眼:“你这是?”
宋福生笑,他又解锁个新技能。就是找到粗一些的树枝子,一米多快两米长,给树枝的头部劈开岔,把削皮刀或者剔骨刀夹在树枝头上再用绳绑紧。
他惦记着,这样他闺女在树上睡觉,万一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比如有什么人或者动物敢袭击她,他闺女也不用着急下树了。拿着这长木棍使劲扎下去就中,一刀就能捅死想往上爬树的。
宋里正把烟袋放一边,眯眼拿起剔骨刀:“哎呀,这东西了不得了不得。这是什么做的,打铁铺做不出,很是值钱吧?”
宋福生心话儿:小老头还挺识货。你们这打铁铺就别指望了,他这可是德国货,一套的,连磨刀棒都有。现在啊,这整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