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寿好顿给村里娃讲解:
“就是把果子熬的面面的,果子皮都能,我姐姐也给存了不少,说赶明天凉没果子了,也能让我们吃上零嘴。”
“我姐姐带我们在山里找到了脱瓣儿(学名树莓),已经给我们移栽回来了,你们姐姐应该也认识呀,可她们有栽回家打算留给你们明年吃吗?”
“我姐姐……”
马老太急忙出现,再说下去,家里存的牛奶冰棍就要显摆出来了。
即使马老太出现的很及时。
村里几个小娃也羡慕的快哭:呜呜,他们也想吃罐头,吃玫瑰糖饼,别人家的姐姐怎么那么好。
“天黑了,都家去吧。”葛二妞轰这些娃。
米寿被马老太拉着手,仰头问:“奶奶,我还没有说姐姐带我们学了啥玩些啥呢。”
“快别说了,再给人惹呼哭。”
马老太这天晚上,下了专属于小孙女的地窖,特意查看。再上来时,看见宋茯苓就笑。
宋茯苓被笑的毛毛的。
晚上,老太太回了家,终于有闲心搭理宋金宝了。
不是大人平日里不搭理孩子,是真累呀,忙一天回来洗洗涮涮,累大劲有时连话都不想说。
老太太不知,多亏她不是现代人,要是在现代,干完一天活还要看着孩子写作业,写作业才是最心累的。
“你胖丫姐还带你们干啥了?”
宋金宝一脸畅想告诉马老太:
“那可忒多。俺姐说,赶明要带我们将山上果子杏子包圆,要给俺们做杏干果干。
她说大户人家冬日见客,无非也就是四蜜饯四果干,她也要让俺们冬天里坐在炕上就能吃上果干,四种不算事,怎么也要存五种。
胖丫姐说野杏的核留着,到时做杏仁,让俺们练好爬树,再上山打榛子,地形都侦查完了。”
“在哪?”
“生山地阴坡那。”
宋金宝翘着脚,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两手枕在脑后笑道:
“胖丫姐还要酿酒嘞,已经提前与我商量好,到时多摘野子和五味子,姐说那酒才大补。果酒给奶你们喝,五味子酒给俺爹他们男人喝,说酒稠到能挂杯,我也不道啥叫挂杯。总之,您擎等着吧,姐说算我们对你们的孝心。”
马老太笤帚都举了起来,实在看不得才几岁呀,就一副流里流气样,可听完孩子话,下不了手。手腕一拐,用笤帚划拉划拉炕。心里头热乎的不行。
终于得出结论,哎呦,我小孙女累,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明儿起早收奶豆腐时,就买回一些鸡蛋送三儿家。
你说错眼间,孩子竟干了这么些活。
……
而宋茯苓之所以如此认干,像个小仓鼠一样,带着一群孩子不停地往家倒动各种吃食,想尽一切办法存储多种多样的吃的。
一是觉得这里的孩子,真的是吃不上什么。
听起来这么多样式似乎挺好。
可有些野果子之类的,过了果实成熟期就没了。
这些孩子,大多数是和大人们吃的一样,没有什么零嘴。
看到小娃子们只因分到一小块糖饼、分得一勺她煮的酸甜果子就能围着她欢呼到像过年。珍惜到将勺子舔的干干净净,拿糖饼的小手也吸溜到再没甜味才算拉倒。
每每看到这一幕,她就想再多存些,这样以后孩子们吃的花样越多,笑容就会越多。
二是,宋茯苓自己也很珍惜现在的日子。
虽然和现代比,简直没法比。
要是回忆现代生活,会感觉自己在这里好苦,太不容易了,能哭出声。
但是和这里的人对比,在这种世道的大背景下,即便老爸每次送货回来很少讲外面过的如何,宋茯苓也能猜到,任家村目前被称为世外桃源一点儿也不为过。
她是因为有一个好爸爸,强大的老爸,所以才能过上如此安稳的生活。
奉天城。
宋福生今日进城是一品轩酒楼陈东家终于有信了,回来了。
说起老陈,这老小子听到征兵的消息就跑回祖籍老家。
老陈家里孩子都小,最大的跟米寿差不多,按规定应是交粮抵一个名额,另一个名额是老陈自己。
给陈东家吓完了,交粮没问题啊,掉脑袋的事,交啥都没问题,做这么多年生意不差钱。
差在自己绝对绝对不能被征,就跑了。
得说甭管啥年月有钱也能使鬼推磨,也多亏他的籍贯没落在奉天城。
回了祖籍老家,托人寻办理户籍的管事,将他买来的两名汉子抵了自家两位被征名额。
不买俩不行,老陈怕不保险,怕到时候征兵的衙役难为他说:“你家本就该去两位,既然你闲着,不许交粮,你也去吧。”
两位二十多岁的汉子,加一起花了五十两银钱。
这就是他们往后的卖命钱。
用老陈此刻和宋福生说的:“我已经很厚道了,我那兄弟才给一个人只值十五两银的粮食。”
下面各城,越偏的地方,抢着寻替人卖命活计的汉子就越多。
他们不要银钱,要粮食。
担心走后,家里老娘、婆娘、娃子饿死。
老陈倒是给改户籍的管事,塞了三百两银钱的好处费。
“就这,都是我那兄弟与他熟才收,要不然别说三百两,五百两也没地方送啊。我想送,人家敢收吗?”
可说着说着,望着宋福生的脸,陈东家又忽然心疼了起来。
悔的不行,一拍大腿道:“你说我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