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着:你奶奶个腿的,要头巾你就吱一声呗,瞅给我吓的,还握把刀冲过来,差点给我吓的嘎一声抽过去。
拼命拽着老牛,对对付付往前又走出去二三百米,天黑还下雪,不管了,卸车,城门那里愿意看就看去。
宋福生一边卸车一边埋怨老太太,他刚才也被吓一跳:“娘,我就说不让你戴粉头巾。”
“我不戴,谁认识我这张老脸?我这系法不一样,头巾还是棉的。你以为我不戴粉头巾,就那老鸨子能认出来我?都多久没见了。凡是晓得我的都是先看头巾。”
“那你进城之前,在粉头斤外围的灰布呢,那时候咋晓得注意。”
“忙起来忘啦。”灰布搁兜里呢。
马老太感觉很冤枉:真不赖她,皇上死的太突然,好些事还没习惯。
宋福生带着高铁头、大郎等几个半大小子,六人穿上了滑溜子鞋,将一袋子又一袋子的白菜萝卜也放在了爬犁上。
给菜袋子和爬犁车绑紧,拽爬犁的麻绳也紧紧绑在自个身上、肩膀上。
“我们先走了。”
六人同时两手一撑手杖,嗖嗖嗖的就滑了起来。
马老太和宋茯苓这才得以上车,牛车终于空出点儿地方了,老牛也能缓口气,卸下去不少。
“坐好啦,”马老太一挥鞭子。
“奶奶,你冷吧?”棉帽子都没了。
钱米寿手从睡袋里伸出来,帮着姐姐一起用棉被盖在老太太身上。从头开始蒙。
后来,太冷了,马老太特意停下车,让宋茯苓和米寿都在她身后,用绳子连棉被带俩孩子一起捆在自个身后,她们仨叠罗汉一样裹着一条棉被子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