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思片刻后,渐渐明晰。
大乱既是由火龙教而起,然其实力不仅未有削弱,反而愈发强盛。
那么其状况已然不言而喻,必是青鸿棋子无疑!
最后崔檀清咳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后,他抬首看向卢婴,沉声道:
“门主,我等可否现在就将那火龙教扑灭?”
众人看向卢婴,沉吟少许后,皱眉言道:“火龙教不足为虑,但其教内必然藏有青鸿州的诸多高手,但而今我等尚且不知其门中到底藏有多少金丹存在?还有是否除了火龙教,其余之地可还有金丹潜藏?他们又藏在何处?”
卢婴看了眼众人,沉声道:“诸多情况,我等并不清楚。贸然行动,恐会中了其调虎离山之计。”
陈烨轻轻一笑,言道:“本州又不是仅本门一家,将此事告知其余四家,看他们怎么说。总不能所有的压力都让本门抗下吧。”
众人轻轻颔首,不料崔檀忽然言道:“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此次青鸿大举来袭,不可能只有紫霄一家,倘若在我阴阳门的乃是紫霄派,其余几家自然不会闲着。”
陈烨眉宇一挑,“那依崔师叔之意,本门就眼睁睁的看着青鸿大举来袭而束手就擒?”
眼看又是一番论战,卢婴皱眉言道:“好了,两位不必争了。大战将至,诸位当摒弃前嫌,携手御敌。”
旋即他看了眼道侣郭媛,沉声道:“今次我夫妇二人将誓死守卫宗门上下,将彼等紫霄贼寇御之与宗门之外。”
众人温声肃然,微微垂目。
卢婴扫视众人,沉声道:“今次卢某便把话挑明了,本门与紫霄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我等有归降之心,紫霄也不会存有心慈手软之意。”
他饱含深意地道:“毕竟,我太上长老可是死在那位司马掌门之手。”
他目光闪烁,“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或许已然受到彼派招降之邀,但你扪心自问,你若归降之后,紫霄真的会对你放心吗?”
他轻笑一声后,淡声道:“我等修道至今,与天拼、与人拼,厮杀无数,怎可到最后了还是将命运交予彼等豺狼之手?那我们还修什么道,等死便可。”
众人心神一震,即便是崔檀都微微敛目,沉默不语。
卢婴见此情形,忽然话风一转,脸上再次浮现轻松笑容,声音稍显和缓地道:
“不过诸位放心,他青鸿来袭卢某早有预料,数日前便给邪神庙大祭司传讯求援,想必其等早已在路上。算算时间,援手已在路上了。”
陈烨貌似心神一松,大舒了口气,笑道:“若果真如门主所言,说不定不等我们跟紫霄派交手,彼辈便被仓皇退走了。”
崔檀看了眼卢婴后,轻轻点头地道:“门主原来早有谋划。”
随即其立身而起,其对面丰腴妇人同样起身,他袖袍一甩,丢下一句话后便向外走去。
“老朽尚有一身修为可用,既然门主意欲抵御紫霄,我夫妇二人便为宗门镇守西北。”
随即破空声响起,殿中便只剩下四人。
卢婴笑容消失,看了眼殿外之后,淡声问道:“诸位怎么看?”
那位妙
龄女子嫣然一笑,“崔师叔心在曹营身在汉,胳膊肘往外拐的太明显了。”
陈烨皱眉言道:“如果他果真心向邪神庙,趁此良机将其崔烈招来岂不是正合其心意?”
妙龄女子笑了笑,看向上方卢婴。
卢婴沉默不语,倒是旁侧的郭媛笼纱轻颤,一道幽幽话语传出,“而今蛮族心生叛意,我阴阳门当初被强拉入邪神宫阵营,其等以为必然不愿真心为其效力,或许或趁此机会顺势倒戈,给紫霄派做一回引路人。”
她眸光闪烁,柔声道:“其自所以不愿将邪神宫招来,不外乎两种原因,一则是其与崔烈通过信,意欲借青鸿之力除掉我阴阳门,二则是与崔烈兄弟反目,在崔氏家族中角力较劲、争权夺利呢。”
陈烨一听崔氏家族便通体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西冥三州自然没有崔氏家族,唯有东荒一上国的皇室姓崔。
崔檀、崔烈正是那位家族开枝散叶散落在外的族子。
卢婴冷哂自嘲,他赤焱州六大上宗竟不过是东边的试炼场,为其磨砺后辈。
忽而他又想起,紫霄派太上长老萧瀚死在司马元手中,他心中不禁浮现出一阵快意。
他目光幽深,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萧氏的强大与恐怖,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今日你灭我阴阳门,他日也难逃一死!
卢婴看了眼殿外后,面无表情地道:“不管师叔是何打算,但想必他也清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今次紫霄来袭,邪神庙自顾不暇,恐难给我等助力,还望诸位早作打算。”
陈烨、妙龄女子以及郭媛霍然起身,似是不敢置信。
郭媛秀目瞪大,“师兄,你方才不是说邪神庙大祭司会来援助我等的吗?”
卢婴摆了摆手,目光悠远,轻叹一声后,“哪来的援手啊,崔师叔方才不是说了么,青鸿大举来袭,整个赤焱州都将卷入战火之中,其余三大上宗岂能幸免于难,自身都难保,怎会来援助我阴阳门?”
陈烨神色严峻,“三大上宗?”
卢婴颔首道:“不错,据可靠小心,蛮族今次决定不参与俩州大战,两不想帮。”
郭媛美眸阴沉,咬牙切齿地道:“吃里扒外的玩意,那该死的野蛮儿莫非不知赤焱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