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一位郡主撑腰,大家的那份私语就没想避着夏宴清。
隐约可以听见,有指责夏氏不贤,导致王夏两家姻亲关系破裂的;也有说夏家女追逐铜臭自甘堕落的;还有鄙视手工业和经商之人地位低下,而这位夏氏两样都占了。
更有甚者,某个角落里,还有议论夏宴清无法和徐清惠相比,直接被如今的王晰小两口扫地出门的。
夏宴清越听脸越黑,……这特么,她这是成了众矢之的吧?她没招谁没惹谁吧?
她站起身,先对韶华郡主施礼,然后又团团对在场各位名媛贵女屈膝行礼。
在众人诧异、鄙视的注视中,她微扬下巴,说道:“宴清之前就听说,成郡王府的赏菊宴规格很高,请的都是世家名媛。宴清乡野长大,自知不够身份,本不敢来此扰各位雅兴。是宴清冒失了,对不住各位,这就告退。”
她把在场众人打量一遍,把几个冒头的女子和年轻妇人都看在眼里。
她打定主意不卖琉璃盏就对了。那四件琉璃盏自然要成套卖才更有价值,那样的话,四件物器就只能卖一家,而且一定是家族买卖。
首饰则不然,她可以在做大玻璃产业之前,就用首饰打击的这些女子。
她有些小心眼的琢磨,这就回去再招两个工匠和若干学徒,把四只琉璃盏全部切割,尽快加工。
待到琉璃颗粒成批打磨出来,她要参照记忆中现代世界顶级珠宝大赛的夺冠作品,好好做几套水钻首饰,闪瞎她们的钛合金狗眼!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这些攀炎附势的小人,怎么好意思去她店里选首饰,又怎么好意思戴出来!
要不要把在场几个跳的太过的人记住,自家生意以后不接待她们?
她暗想着,好像这样也不好,至少也得狠狠坑她们一把才好。
至于怎么坑……容她好好想想。
夏宴清拂袖转身。
切!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种无所事事贵妇的消遣场所,她压根儿就没想来。从她知道这位芷容县主一定邀请她来,就直觉没什么好事。
依照夏珂四品官员的身份,在这遍地权贵的京城,有数不清夏珂惹不起的势力。
面前这位郡主的夫君是安平侯世子。
安平侯家道本有败落之象,可在一次狩猎中,走狗屎运,正好挡在皇帝前面,一刀斩杀一只疯狂奔逃的硕壮野猪,从而得到皇帝赞赏。
后来,安平侯又把女儿送入宫中,侯府地位彻底稳固。
面对这样的家族,夏珂的职位和影响力是不够看的。
夏氏倒也算得上世家大族,在名士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倾一族之力,对上这位韶华郡主或者成郡王,想来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可是,不论夏大学士还是夏氏宗族,绝不可能因为她一个庶支的女儿,用一族之力硬扛权势人物。
京城大族后宅的圈子,呵呵,在她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还是不混了。用心做生意、赚钱,替父兄经营势力才是正经。
若父兄能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想来即使郡王、公主也得给夏家一些面子,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诘难于她。
韶华郡主和众贵女被她干脆退场搞懵了,有几个人还有些后悔,芷容县主盛情邀请的宾客,被她们一番挤兑,提前退场了。
这要是认真追究起来,好像太不给力县主面子了。
可刚才一点儿不含糊的把夏氏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就算这时想上前劝阻,也实在开不了口。
在众人的纠结中,夏宴清差点儿就能走了。
可她刚甩袖转身,就对上疾步赶来的芷容县主。县主身边还跟着燕秀和一个小丫头。
芷容县主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进门就对夏宴清抱歉:“是我疏忽了,没招待好宴清姐姐,万望姐姐不要责怪。”
也不容夏宴清分说,便挽着夏宴清的手臂转回来,对着花厅中女子正色说道:“适才家里丫头已经告知这里的状况,”
县主有意在这里停了停,看到其间有几位面显尴尬,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是芷容没说清楚。芷容喜欢清韵斋的陶器,更喜欢宴清姐姐聪慧,今日宴清之所以能来,是芷容一再邀请所致。芷容把宴清当至交,各位难道一定要对芷容发难?”
这话说得就重了,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县主对夏宴清太过亲近了吧?
宴清姐姐?对夏家和离妇的称呼,有必要如此亲近吗?今日是夏氏第一次和芷容县主见面吧?
而且听县主的话,这是要把夏宴清护在羽翼之下了,凡是对夏宴清不利的人,都是对芷容县主发难。
一时间,刚才出言指责夏宴清的人更加惴惴不安,脑筋急速转着,思量怎样挽回她们在芷容县主心中的印象。
上方端坐的韶华郡主面色也不好看,她不过是看不惯一个乡下村姑登堂入室。以她堂堂郡主的身份,教训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难道还要看人脸色不成?
芷容居然如此驳她面子,简直岂有此理!
赏菊宴本就是京城闺秀女子最负盛名的聚会,她堂堂郡主被芷容驳了面子,以后谁还会看她脸色行事?
她正打算开口,用郡主的身份压一下芷容,再斥责夏宴清一番,好彰显她高人一等的身份。
可是,她的话还没出口,和芷容同时进来的菁华郡主已经出来打圆场了。
“芷容莫气,大家应该和芷容是同样心思,都把夏家宴清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