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郑的眼中闪着幽暗的寒光,在听到殷虎名字的时候,那双沉如古潭的眼睛猛然射出两道冷芒,灼灼的刺向地上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
“还有谁?”
殷郑根本不相信,这里没有殷豹参与。
“没、没了……”殷虎的手下被殷郑的眼神看的发憷,心脏打鼓似的跳动。
当发现殷郑的手下挪动了脚步,似乎又要动手的时候,这个可怜的男人发疯一样的嚎叫起来:“殷总,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是按殷虎的吩咐去做的事!求您、我孩子还小,求您饶了我啊——”
殷郑的眼神微微一顿,随即,他抬起下巴示意自己的人回来。
“找个医生给他看看。”男人的声音冰冷无情,他从椅子中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矗立于黑暗之中,“别让他死了,还有用。”
手下应声,转身出去叫医生,殷郑的目光便幽幽停在地上气息奄奄的男人身上。
他面色冷漠,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散发着清冷如月的寒芒,“我饶你一命,是看在你孩子的份儿上。”
随即,殷郑跨步走出昏暗老旧的仓库,弯腰上车。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手下们,都心中一惊,他们眼中,从来冷漠的近乎没有感情的男人,如今依旧强大而无坚不摧,但是他们感觉的出来,殷郑在慢慢改变,也在被改变着。
平稳行驶的轿车内,殷郑周身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场,陈澈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两眼,聪明的没有说话。
许久,平息了心中怒火的男人睁开眼,眼神清冽,他看向后视镜,与陈澈对视,说道:“殷虎和殷豹这两天什么情况。”
“殷豹没有动静,基本上连老宅都不出去。”陈澈回答的很干脆,但随后又犹豫停顿了一下,继而接着说道:“殷虎不怎么老实,昨晚去了他这个手下的家,试图杀人灭口,但被咱们的人抢先了一步。”
殷郑搭在腿面上的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下敲点着腿面,这是他思考的时候的一个标志性动作,“这件事,殷豹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男人的语气十分肯定,他想起殷豹这段时间以来的说话和行为,比起从前和殷虎如出一辙的没脑子,如今倒是收敛很多。
殷郑眼中闪过嘲讽,忍了这么多年,在爷爷面前也装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忍不住了。
不得不说,殷郑的眼光十分狠辣,这也是为什么殷老爷子会将殷氏交给殷郑而不是殷虎和殷豹手上的原因。
殷郑总是习惯在不动声色里将一个人的底牌摸清楚。
正如现在,殷虎对他来说,解决掉这个蠢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是殷豹。
他还不清楚,殷豹除了拿殷虎当枪使之外,还有谁能为他所用。
他坐在车里,将极有可能的人列出名单,在想到两个人的时候,猛地睁开眼,语气带着着急与慌乱,“陈澈,宋荷现在在家吗?”
面对殷郑突然的提问,陈澈也是一时无法准确回答,她一早就跟着殷郑出来了,所以宋荷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用殷郑吩咐,陈澈便立刻拨通了殷郑和宋荷住的那套房子的总机,佣人接起来,陈澈立刻自报姓名,语气急促:“夫人在吗?”
“夫人今天要孕检,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前就已经出门了。”佣人如实答道。
“没人跟着?!”陈澈简直要疯了,很不理解现在这种情况下,宋荷为什么还要出门。
但陈澈并不知道,这是因为殷郑什么都没给宋荷说,对于那场事故也只解释是轿车自身发生的故障。
殷郑在后排坐着,脸色铁青,他也开始后悔这些事情一直隐瞒宋荷。
“有人跟着,但太太嫌跟着的人太多,只带着司机和两个保镖走了。”佣人的话透过外放传入殷郑耳中。
陈澈挂断电话,果断的询问:“boss,去医院吗?”
身后没有声音,陈澈却很默契的将行驶路线变更为宋荷固定预约的孕检的医院上。
一路无话。
而另一边,宋荷实在受不了在家里无所事事又开始胡思乱想的状态,恰好杰森打来电话,于是就顺便约好了孕检,带着司机和两个保镖一起出门了。
殷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给家里安排了好些个保镖,宋荷看见就觉得不自在——谁没事会在自己家里安排那么多人看护。
这唯一一点的改变,就足够让宋荷心生不安。
隐隐约约的,宋荷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比如那天车子的意外,至少就不是殷郑解释的原因,但宋荷也不愿意为此猜忌,于是便只有装聋作哑。
“嘿,宋荷!”
宋荷刚走进医院大厅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清晰明快的女声,光是听着,就很容易让人也被其中的活力渲染。
她转过头,就看见仍旧打扮帅气的甄禾,宋荷脸上的神色不觉为之一松。
宋荷看到甄禾手上提着的保温包,不由揶揄道:“又来给杰尼送好吃的啊。”
甄禾闻言,俊美的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脸也微红,宋荷见此,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玩心大起,“见者有份吧,今天你遇到我了,杰尼就别想吃独食啦。”
“那不行!”甄禾也不是舍不得给宋荷分享,实在是今天做的点心不多,杰尼又爱吃这个,于是甄禾看着宋荷,脸上笑的讨好:“好宋荷,一会儿你和我去店里,保准让你吃个够。”
宋荷听到甄禾这么说,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