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郑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当宋荷在卧室中睡着之后,殷郑走进了他们的卧室中,一片昏暗的房间中,殷郑就坐在宋荷的床边,看着眼前沉睡的女人,久久的沉默着。
他想起他们的曾经,从针锋相对、相看两厌,到后来彼此相爱,殷郑不知道他和宋荷之间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明白,并且始终都不理解,为什么宋荷自从怀孕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似的,一点点动静,就会引来宋荷的担惊受怕。
甚至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宋荷开始介意孩子的出现,以及猜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殷郑也觉得累了,甚至不想再多费口舌不断的向宋荷解释。
所以,当殷郑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宋荷,脑海中忽然就蹦出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甚至在这个想法出现之后,殷郑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给家里的全部佣人放了一段假期,十天。
殷郑想,十天,应该足够他把宋荷要离开自己的心思磨没了。
别墅太安静了,宋荷一觉醒来之后,觉得不同以往的,就是因为太过于安静了,就像是除了自己之外,完全没有人在这里。
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总是能有一种超常的直觉,宋荷看着没有佣人工作的花园,在那一瞬间,忽然想起殷郑对她说的那些话,一瞬间,宋荷除了感到寒冷之外,就是直觉的知道,殷郑真的已经如他所说,将自己囚禁在了这里。
而现在,殷郑看着床上满面泪痕的宋荷,从她绝望的脸以及痛苦的双眸中,殷郑看见了自己心中那个蠢蠢欲动的恶魔在叫嚣,在教唆——留下宋荷,这样是对的。
“这么久了……”殷郑的语气和眼神,就像是寒冬冷月里深夜的风,冰冷刺骨,深深的扎进宋荷的欣赏,男人低下身体,像是一个巨大而恐怖的阴影,将宋荷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她听见殷郑说:“这么久了,宋荷,你的心竟然还不在我这里。”
宋荷在殷郑给予她的绝望和如同深渊一样的痛苦中,只能失语一般的只懂得来回摇头,她双眸之中盈满了眼泪,在殷郑冰冷的注视中试图让殷郑明白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只是……只是因为太爱殷郑,才反而和谁都不愿意共同分享殷郑,哪怕是他们的孩子都不可以。
而现在出现在宋荷眼前的男人,尽管五官眉眼都是殷郑的样子,但是宋荷觉得太陌生了,殷郑是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她的殷郑,不是这个会散发着阴森冰冷的气息的男人。
“殷郑……”宋荷双眸中的冷意反衬出殷郑脸上的可怖,恐惧在宋荷心中像是疯狂生长的野草一样,她抖着嗓子喊出了殷郑的名字,而随着这一声呼唤,宋荷眼中的泪珠就像是承受不住似的,终于滚落了下来,泅湿了她的枕巾。
但尽管如此,宋荷也仍旧是固执的没有避开殷郑的目光,在殷郑沉郁的注视中,宋荷隔着泪幕,并没有躲开,甚至是笔直的迎着殷郑的目光,开口说道:“殷郑,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的孩子?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要我这个身体,替你生下孩子罢了?”
随着宋荷每说一个字,或者一句话,宋荷自己都分明的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过往的那些,殷郑给她的柔情似水的温情,是曾经每一天的美好。
但是现在,那些宋荷曾视如珍宝的回忆,都在殷郑这像是要毁灭一切的束缚中,化为齑粉。
宋荷知道,一切都毁了——是殷郑毁了他们,也是自己毁了他们。
在宋荷的质问中,殷郑幽沉的双眸之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异色,可随即,殷郑阴郁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那个笑容就像是仅仅只是留于表面的,仿佛此刻若是有风,就能把殷郑脸上的这份笑容立刻吹散了。
殷郑嘴角边微微翘动着零星一点,但是这看在宋荷眼中却是无比的可怖而危险。
男人终于开口说道:“就算我说我爱你,你也不相信,为什么还要问呢?所以现在还有什么区别呢。”
面对眼前就像是恶魔一样的男人,宋荷听着他的声音,就开始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但是殷郑不肯放过宋荷,甚至他心中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扭曲的快感,想要因此折磨宋荷、惩罚宋荷,并且让宋荷知道,她是逃不开自己的。
冰冷阴沉的男人撑伏着自己的身体,将他的气息吹落在宋荷的颈边和耳边,但凡那些气流所经过的地方,都让宋荷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皮肤上面泛起许多细小的鸡皮疙瘩。
但是宋荷偏偏就不肯服输,不肯让殷郑看见自己的软弱,于是她仍旧是倔强的硬撑着,在殷郑的恶劣的惩罚和施压下,开口说道:“有区别,这决定了你还值不值得我继续爱下去。”
宋荷这句话仿佛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一般,让殷郑不由自主的低沉的笑出了声音,男人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良久,好似十分开心的同时,却让宋荷听起来无比扎耳。
这是殷郑对宋荷的讽刺,宋荷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就像是自作多情一样,或许甚至殷郑已经并不稀罕和在意宋荷是不是还在爱自己。
昏沉的光线中,宋荷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就看见殷郑脸上,即便发出了笑声,也仅仅只是皮笑肉不笑似的,男人强壮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从前宋荷觉得这座大山给她安全感,但是现在,她爱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