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簿点了点头:“不错,正是皮屑。下官推测,应当是那李宝儿挣扎之时,意外抓破了凶手的皮肤。”
谢瑾澜略一沉思,随即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应是如此。而且这伤口,应当是在凶手的手背,或者手臂处。”
陈主簿先是一喜,随即一忧:“如若凶手伤在手背处,这倒是不难查看。如若伤在手臂处……”
谢瑾澜却是笑着拍了拍陈主簿的肩膀:“如今能有此收获,已经是不错的进展了,不可操之过急。”
陈主簿依旧皱着眉头:“也不知这凶徒的动机为何,如若此人并未打算就此罢手,那……一日未曾抓到此人,下官一日不能安心。”
谢瑾澜摇头失笑:“陈主簿,你啊,就是思虑过重,小心未老先衰了。”
陈主簿不赞同的看着谢瑾澜:“大人,人命关天,您怎可如此不放在心上?”
谢瑾澜却并没有生气:“陈主簿,如你这般重视案子,可曾有意外的收获?”
陈主簿瞬间哑然。
谢瑾澜微微挑了挑眉,道:“有时候放松一些,或许能够发现曾经未曾查出的细枝末节。”
陈主簿顿时面露愧色:“大人,是下官小人之心了。如若大人当真不放在心上,又怎会住在此处?”
谢瑾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即道:“那三人的不在场证明,结果如何?”
陈主簿面露严肃之色:
“那一日,李大牛在码头搬运货物,直至黄昏才回了李家村,期间一直有人可以为他作证。
而那钱氏,虽说那日一直在与村中的妇人闲聊。但午时前后,她独自一人回了家,声称是回家做饭。但,并无人能证明,她当时是否直接回了家。或是回家做了饭后,有无去了其他洞房。
至于杨寡妇,也有不少村民能为其作证。但她与钱氏一样,午时前后,也是一人回了家。”
顿了顿,陈主簿面上泛起了窘迫之意:“大人,是下官先前并未调查清楚,这才有了错误的信息。”
谢瑾澜并未怪他:“陈主簿先前并未遇过这样的案子,如此也是情有可原。”
谢瑾澜这么一说,陈主簿反而更加羞愧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往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送走了陈主簿之后,谢瑾澜换上了另一副温和无害的笑脸,而后敲开了李有才的房门。
李有才一脸期盼的看着谢瑾澜:“金蓝啊,那陈主簿找你啥事啊?是不是......是不是那案子......”
话未说完,李有才又咳嗽了几声。
谢瑾澜在李有才的身边坐下,有些为难的开了口:
“表姨夫,子钰他确实是因为案子的事情来找我。只是这事儿......凶手还没抓到,案情的细节不能往外传。”
李有才虽是有些失望,但也理解的点了点头:“陈主簿能把这些机密的事情告诉你,已经是难得了。咱也不好让他难做人。”
许是不忍让李有才太过难受,谢瑾澜稍稍的透露了一点:
“不过表姨夫放心,这事儿跟大牛哥一点关系都没有。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就能还大牛哥一个清白了。”
李有才闻言,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你大牛哥的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不过知道他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我这心里头也踏实了。”
谢瑾澜听出了一丝不对劲:“表姨夫,听你这话的意思,大牛哥是做了什么?”
李有才身子一僵,但很快就开始打起了哈哈:“他能做些啥啊?每日早出晚归的干活,想干啥也没这个时间啊。”
话落,他又开始咳了起来。
墨砚起身轻拍着李有才的后背。
在李有才看不见的角度,墨砚与谢瑾澜交换了一个眼神。
待李有才缓匀了呼吸,墨砚随之落座,轻轻拉过李有才的右手。只见他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难得的有了几分严肃:
“表姨夫,大牛哥要是做了什么,你最好如实告诉大哥,再让大哥告诉陈主簿。如若这里头有关于案子的线索,你这么做,就是妨碍衙门办案了。”
李有才却还是不愿说出实情:“不是说这案子跟大牛没有关系吗?那事儿说不说的,有啥子关系?”
谢瑾澜看了墨砚一眼,墨砚接着劝说李有才:
“表姨夫,话不是这么说的。大牛哥虽是跟这个案子无关,但是你又怎么知道,那件事对案子没有帮助呢?
或许有时候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两件事,也会有相通的地方呢?难道你不想,早日找到这个凶手吗?”
见李有才面色有些松动了,墨砚再接再厉:
“再说了,要是这事儿真的对案子有所帮助,县太爷说不准会对大牛哥嘉奖一番呢。县太爷的嘉奖,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这说出去多让人羡慕啊。表姨夫你说是不?”
一听到对自家儿子有好处,李有才也不再隐瞒什么了:
“就是在发现李宝儿尸体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大牛慌慌张张的回来,不知道干了啥。”
听到是这件事,谢瑾澜心下不由得有些失望,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
“表姨夫,那你知道,大牛哥是去干了什么吗?”
李有才摇了摇头:“这我哪里晓得?但我知道大牛他一定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李有才突的抓住了谢瑾澜的右手:
“金蓝,在发现李宝儿尸体前一天的清晨,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天,我溜达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