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叶蓁轻咳一声,朝众人作揖道:“诸位,在下甄夜,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不管心里对阮叶蓁有何意见,众人面上都表现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相互见过礼,认过人后,谢瑾澜就让众人退下。
只余两人的议事厅内,谢瑾澜漫不经心一问:“对于方才之事,你可看出了些什么?”
阮叶蓁微一沉吟,道:“他们怕是不服你我。”
谢瑾澜饶有兴致道:“哦?说说看!”
阮叶蓁回想着众人的态度,缓缓道:
“他们太过恭敬了。这就是问题所在。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可我却是能够与你平起平坐。若换做是我,怕是不会服气。
可他们不但没有丝毫的异议,反倒是十分良好的接受了。这只能说明......”
说到此处,阮叶蓁却是停了下来。
谢瑾澜悠悠的问了一句:“说明什么?”
阮叶蓁直视他的双眸,正色道:“说明他们只是碍于你的身份背景,不敢对你不敬。日后行事,他们怕是会对你我的命令面上恭敬应下,实则敷衍了事。”
谢瑾澜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阮叶蓁秀眉微蹙,苦思一番却是无果,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
谢瑾澜以手撑额,笑道:“娘子,为夫如今就教你一招。对于那些不服你的人,就要用实力说话,让他们对你心服口服。”
阮叶蓁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你说的倒是简单。道理谁人都懂,可能做到的却是寥寥无几。”
谢瑾澜道:“你夫君我,就是这少数中的一员。”
这般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模样,让阮叶蓁很想反驳他什么。可她知道,他说的却是事实。
无论是能够收服二哥他们几个,成为京城四大纨绔之首,还是他在之前那三起命案中的表现,都足以说明他的实力。
半响,她才憋出一句话:“可我并无多大本事。日后他们服你,未必会服我。”
‘笃笃笃。’
谢瑾澜轻轻敲击着桌案,调侃道:“娘子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在阮叶蓁恼羞成怒之前,他及时道:“娘子无需太过担忧。只要他们对我心服口服,那必定是相信我的眼光,自会认为你有过人之处。”
谢瑾澜虽然是一副十分欠打的模样,但阮叶蓁却难以违心的去反驳他。
二人一同回了后院。
只是在路上,他们与脚步匆匆的墨砚迎面而遇。
一见到谢瑾澜,墨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在看清谢瑾澜身侧所站何人之时,顿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开口道:“少——”
“墨砚,让你查探的事情如何了?”
此时,却是谢瑾澜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几个衙役,再看了眼阮叶蓁此刻的穿着打扮,墨砚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咽下即将出口的话语,正色道:
“大人,您绝对想不到,小的在那孙二家中看到了何人。”
谢瑾澜道了一句:“回后院再说。”
就与阮叶蓁相识一眼,与她一同越过墨砚,往后院走去。
入了主卧,谢瑾澜与阮叶蓁在外间的圆桌旁入座。
待如诗几人上好茶水后,阮叶蓁就让她们各司其职,不用在旁伺候。
刚来府衙,确实是还有一大堆的物品要收拾归整。几人对视一眼,相继退下。
墨砚却是不着痕迹的看了阮叶蓁一眼,不语。
谢瑾澜轻轻摩挲着杯沿,道:“说吧,此案少夫人也将参与其中。”
墨砚顿时惊诧的看向阮叶蓁,似是没想到她一个闺阁女子,竟是会对这些感兴趣。但一想到她的父亲,她的次兄是何人,就觉得是他自己大惊小怪了。
收敛了神色后,墨砚正色道:“大人,被孙二指认的凶手,乃是一位故人,大人不妨猜一猜是哪位故人?”
谢瑾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墨砚,你这是在跟本官卖关子么?看来是往日里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墨砚心中顿时一凛,暗恼自己被自家大人罚了这么多次,怎么还是学不乖?面上却是谄媚的笑了:
“大人你一定想不到,那人竟是陈主簿!”
谢瑾澜只是手指微顿,并无多大反应,阮叶蓁却是惊道:“临安县的陈清陈主簿?怎么可能?”
墨砚疑惑的看向阮叶蓁:“少夫人是如何知道陈主簿的?”
不待阮叶蓁想出借口,墨砚自己就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定是大人告诉您的吧?”
阮叶蓁从善如流的应下:“这是自然。不止如此,那三件命案,他也跟我提过。”
说着,她避开墨砚的视线,悄悄朝谢瑾澜眨了眨眼,示意他配合自己。
谢瑾澜轻咳一声,道:“不错,正是如此。”
墨砚心中暗道:看来大人还真的是十分看重少夫人。
这般想着,他在心里把阮叶蓁的位置又往上提了提。
收回思绪,墨砚接着道:“小的也不相信陈主簿会是凶手。可当时陈主簿那般模样,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清白的。也就是小的清楚陈主簿的为人,才会相信他不会犯下那等恶事。”
谢瑾澜眉心微蹙,沉声道:“详细说来。”
墨砚应声称是,随即缓缓道来。
他暗中跟随孙二等人穿街走巷,走进一处胡同。
远远的,就看到一户人家大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在说什么‘杀人凶手,丧尽天良’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