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羽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这只能说明刘大夫与白家有些渊源罢了,谢大人为何说他与本案有些关系?”
谢瑾澜不语,却是笑看了陆任嘉一眼。
陆任嘉抚了抚光洁的下巴,呵呵一笑,道:“唐仵作,本官问你,对于白思元而言,刘大夫是什么人?”
唐仵作脱口而出:“自然是恩同再造......”
只是刚开了头,他就瞬间明了:“原来如此!”
一旁的阮叶蓁却是听得一头雾水,眼巴巴的看着谢瑾澜。
谢瑾澜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不错,白思元虽未曾正式拜师。但在他的心中,或许早就把刘大夫当成恩师来看待了。在他心中,刘大夫的地位想必还略高冯安歌几分。
可他自回到镇上后,却不曾去百草堂看上一眼。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曾偷偷的去看望过刘大夫。
白思元七年未归,杳无音信,刘大夫提及他时,却只是夸他的医术,并不担忧他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要么是刘大夫不关心他的生死,要么是刘大夫心中确定他无恙。以刘大夫的为人,再加上他对白思元的喜爱,只可能是后者。”
阮叶蓁顿时恍然:
白思元在来到镇上之后,必定是早已与刘大夫相见过。可在听闻那面具怪人死了之后,刘大夫却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可见他必定是知道,或是猜到了些什么。
唐安羽的视线在谢瑾澜与陆任嘉二人身上扫了一个来回,随即道:“可是要带刘大夫回县衙问话?”
谢瑾澜微一沉吟,却是看向陆任嘉:“陆大人以为如何?”
陆任嘉却是笑了:“本官所想,想必与谢大人一致。”
看着二人打哑谜的模样,唐安羽不由得追问了一句:“二位大人有何良策?”
唐安羽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聪明了,可碰上这两人,他时常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
谢瑾澜淡笑着替他解了惑:“如今并不宜打草惊蛇,只需暗中监视即可。”
陆任嘉接着道:“今日谢大人一番问话,想必会让刘大夫心中有所不安。如若他与白思元有所联系,想必会尽数告知。”
唐安羽用扇柄轻敲了下自个儿的脑袋,道:“妙哉!”
突的,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心微拧:“如若白思元不想把刘大夫牵扯进来,只是在最初见过一面就不再联系,那我们岂不是要做无用功?”
话音未落,他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查案哪有事事都有收获的?能有这条线索已是不易。”
......
离开县衙之后,谢瑾澜并未回风间客栈,低声吩咐墨砚几句之后,独自一人去了雁中山。
到了雁中山山脚下,眼见四下无人,阮叶蓁终于是说出了自己憋了一日的话语:
“谢瑾澜,你可还记得李宝儿与王天赐这两起命案有何共同之处?”
谢瑾澜脚步一顿,面上并无丝毫意外之色,似笑非笑的看了阮叶蓁一眼:“你终于想到这一点了。”
阮叶蓁颇是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她怎么听出了几分嘲笑的意味?
谢瑾澜行至一处大石坐下,道:“你是想问,那两次出现的面具人,是不是也是白思元?”
阮叶蓁闻言,暂且把心中的不满放在了一边,微一颔首,道:“你是怎么想的?”
谢瑾澜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阮叶蓁神情微讶:“你不知道?”
谢瑾澜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我不知道很奇怪吗?那两起命案中,我不曾见过那面具人,除了知晓对方是男子外,并无其他有用的信息。
就连那二者是同一人,亦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如何判断此次的凶手是否与前两次的面具人为同一人?”
阮叶蓁一想,觉得也是。
谢瑾澜瞥了她一眼,又接着道:“不过依我猜测,白思元应当与前两次的命案无关。”
阮叶蓁顿时有些郁闷了:“说不知道的是你,说不是的也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谢瑾澜笑道:“没有证据证明白思元是否就是前两次命案中出现的面具人,与我猜测他与前两次案子无关,应当并不矛盾吧?”
从很早之前,阮叶蓁就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丢下一句:“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的?一次说完不行吗?”
而后也不再纠结此处,转而问道:“你为何觉得白思元不是?”
谢瑾澜不答反问:“在李宝儿一案与王天赐一案中,那面具人是处于什么样的一个位置?而在本案中,白思元又是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
阮叶蓁微微一愣,转而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在李宝儿一案中,那面具人帮助过李小丫,给予她几分人世间的温暖。只是那几分温情,或许从一开始就带有别样的目的。
在王天赐一案中,面具人也只是暗中帮助张小柳,并未真正对王天赐做过些什么。
如若李小丫与张小柳二人不曾提起,怕是无人会知晓面具人的存在。
而白思元,自一开始就戴着面具高调的出现,更是亲手杀害了死者,并非只是暗中相帮他人......
见阮叶蓁的神情从疑惑不解到恍然大悟,谢瑾澜知晓她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遂不去打扰她,独自一人查看起了四周。
待阮叶蓁从思绪中回过神时,恰见谢瑾澜正蹲在一块石头面前。
凑近一看,见到那块熟悉的石头,以及上面那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