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歆芸自认明艳动人,再加上自己的身份,陆任嘉这一个寒门探花不可能不会心动。或许只是顾虑他那糟糠之妻罢了。
因此,她十分自信的提出,只要陆任嘉愿意娶她为妻,她不介意他那糟糠之妻成为平妻,与她平起平坐。
她本以为自己委曲求全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对方定会欣喜非常的应下。
可陆任嘉却是冷着一张脸拒绝了。
直言道:“在陆某人的心中,内子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尽管项姑娘出身名门,美貌非常,却依旧不能动摇内子在我心中的地位分毫!”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项歆芸与陆任嘉之间的谈话,不知怎的就传了出来,成为街头巷尾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时之间,不少人都觉得陆任嘉高风亮节,不为权势所屈,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与之成鲜明对比的,自然就是项歆芸了。
众人皆在暗中看她的笑话。与她不对付的那些千金,更是嘲笑她的不知羞耻,倒贴上去都被人嫌弃,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连带着她爹项延晓在同僚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她的那些异母庶妹,也皆是恼恨自家嫡姐的没脑子。自个儿丢脸也就算了,还连累了她们被那些人看笑话......
当初听了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后,阮叶蓁就对陆任嘉的妻子抱有极大的好奇。
如今有机会见到,她自然是要好好的看看,这女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观其样貌,并没有多漂亮,在美人云集的京城,她怕是远远排不上号。更是不及那项歆芸十分之一。
只是她的眼睛,却是非常的漂亮,好似会说话一般。
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阮叶蓁脑中陡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诗句。
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
而陆夫人吸引人之处,不仅仅只是她的双眸,还有她这通身温婉的气质。
温婉的女子阮叶蓁也见过不少,但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带了几分刻意。
但眼前的妇人却并非如此。好似她与生俱来就是这般的温婉,一举一动皆是浑然天成。倒是与她的母亲不相上下。
如此一来,阮叶蓁对这位陆夫人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陆任嘉出身寒门,按理说这位陆夫人的身份再如何也高不到哪里去。
只是,观其一言一行,就算说她是出身名门贵族,怕也无人会质疑......
“见过夫人!”
就在阮叶蓁思绪逐渐飘远之际,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心神。
抬眸望去,就见江华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眼前。
陆夫人眉眼微弯,温柔的笑了笑:“近两日辛苦江捕头了。”
江华明道:“此乃卑职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陆夫人道:“观江捕快这般行色匆匆,应当是有急事,如此就快些离去吧。”
江华明拱手告辞。
阮叶蓁深深看了一眼眉眼间带了几分忧色的陆夫人后,也紧跟着江华明离去。
尽管她对陆夫人十分的好奇。但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之分。
随着江华明入了大厅,但见厅内已然有了四个人的身影。
陆任嘉、谢瑾澜、唐安羽、以及侍立在谢瑾澜身后的墨砚。
阮叶蓁看了眼一旁坐着轻摇折扇的唐安羽,面上露出几分不解:
唐安羽不是仵作吗?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下一刻,陆任嘉就为她解了惑。
只见他看着谢瑾澜道:
“唐仵作虽只是衙门的仵作,但他头脑灵活,又对这些奇案颇感兴趣。往日里许多案子,皆是因为他想到了旁人不曾想到的细节之处,这才得以破获案子。”
谢瑾澜面上闪过几分兴味:“哦?如此看来,本官倒是有些期待了。”
见谢瑾澜并未对唐安羽参与案情讨论一事有所不满,陆任嘉面上顿时露出了几分轻快的笑意。
唐安羽本就因着先前验尸一事对谢瑾澜颇有好感,此刻见他如此态度,心中更是肯定了此人。
遂笑道:“谢大人此言,倒是让卑职颇有压力。那卑职只好竭尽全力,努力不让谢大人失望了。”
谢瑾澜回以一笑。
陆任嘉看向大厅中间站着的江华明,问道:“江捕头,观你神情,可是本官昨日让你调查之事有所收获?”
江华明微一颔首,道:“是,大人!卑职本是昨日就想向大人禀告,只是天色已晚,卑职不便打扰。”
陆任嘉不由得催促了一句:“你且速速道来!”
死者虽然独来独往,但却是十分高调之人。不说他死前那一日,就是他来双桂县这几日的行踪,都能够十分轻易的打探出来。
死者初来乍到,先是在镇上最好的客栈风间客栈的上等房住下。
行装收拾妥当后,紧接着就去了最好的布庄同丰铺定制了好几套价格十分昂贵的斗篷。东西还没到手,第一时间就付了全款。
随即,她又去了镇上最有名的珠宝阁锦绣坊买了一块价值一千八百两的和田玉佩,竟是直接给了两千两的银票,余下二百两当做小费尽数给了招待的伙计。
当晚还去了镇上最为出名的青楼湘湘馆,出手十分阔绰的叫了好几个楼内最贵的姑娘。
死者在听完那些姑娘弹琴唱曲跳舞后,就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可把楼里的姑娘们和老鸨看愣住了。
她们从未想过,这银子会有这么轻易赚到的一天。
这几日,死者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