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顿时语塞,又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直急得面红脖子粗,脸上隐隐透出一缕失望。
正在二人尴尬时,焉耆长老走了过来。他见二人各腆着脸色,似有不和,就询问原因。
夜离便说出前因后果。
焉耆长老听罢,劝慰子熙公主道:“二王子不愿说,必有难言之处,就以二王子冒死替公主求兵这件事来看,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公主你就不要多心了,只要酋长能够出兵相助就是第一等的好事,其他的事就留待以后再说吧。”
“对对对……长老说的是,长老说的是……”夜离见焉耆长老缓解了尴尬气氛,连忙附和道。
子熙公主噘了噘小嘴,白了夜离一眼,略思一番,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心有爱意,便就此打住了。
焉耆长老继续道:“今日多亏二王子,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啊!”
长老所说的后果不仅仅是指他差点被血无演斩首的事,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
而这件事,子熙公主当然也心知肚明,就是:在明光殿被血无演逼迫得紧,她一时就想到拿夜离做挡箭牌,说夜离是自己的未来夫婿,以拒绝血无演的求婚,如果不是夜离斩杀蛭妖惊动了血无演,或怕为了求到救兵,她真就答应了血无演,毕竟此时解救父亲和克京族人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想到此事,子熙公主不禁面泛红潮,娇羞地低下头来,楚楚可爱。
夜离却蒙在鼓里毫无觉察,但经长老如此一说,不免有些得意自诩。
他高兴道:“侥幸侥幸……实在侥幸,但这算不得什么。昨日我的斩妖刀被血无演缴了去,我怕坏了公主的事,就由他夺去,准备来日再取。不料他如此凶残,竟要用斩妖刀来坏我的性命!他哪里知道斩妖刀是我自小修炼的通灵之物,我与它早已滴血认主,宛如一体,自然就由不得他了。”
“原来二王子身怀道术,果然不同凡响,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成全啊。”焉耆长老感叹道。
“这就叫作天道苍苍,邪不胜正。”夜离被在心爱之人面前赞扬,忘记疲乏,浑身来劲,沾沾自喜道。
见夜离眉飞色舞,子熙公主仿佛就来了醋意,她冷眼撇嘴道:“这叫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有什么好得瑟的?”
夜离正在高兴的劲头上哩,忽被子熙浇了一瓢冷水就给浇蔫巴了,愤愤地瞪了她一眼,把准备继续吹嘘的话噎回肚内。
子熙公主消遣夜离,夜离瞪眼子熙公主,二人眉眼横来竖去就似斗鸡眼一般。
焉耆长老见此景,怕二人斗起嘴来没完没了,就连忙道:“不管天道苍苍,邪不胜正,还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只要酋长答应出兵就好。你两个也不要闲斗嘴了,去准备准备明日求兵之事吧。”
听闻此话,夜离和子熙公主各瞪了对方一眼,都把头点点。
恰此时,竂头来请用晚膳,三人便随竂头走离了北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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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用了些清水晚膳,回到宿房,扣紧了门闩,吹熄了灯火,就盘坐在黑咕隆咚里,五心偈天的调息精气元气。所幸西寮平日里少有人来人往,甚是幽静,夜离打坐了一夜一宿,精气神就好了许多来。
第二日清晨,传报官来请二人入宫堡内议事,夜离就和子熙公主双双并肩走出西寮,来到塔提堡明光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