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拿自己的性命当作筹码来要挟的人,果然很可怕。我给你这个面子,但你最好记着你刚刚说过的话。”
男人似笑非笑的收起手中的光能灵压,转过身来,与林汐妍擦身而过,往驾驶室去了。
“没事了。”
林汐妍看着小女孩的妈妈,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小女孩的妈妈却一脸警惕的看着林汐妍,其余乘客们纷纷视林汐妍为瘟神。
人情冷漠如斯,林汐妍早已见怪不怪了。
有钱也罢,没钱也罢,成功也罢,失败也罢,在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刻,小人物都只求明哲保身,这怪不了他们,因为求生是人的本能。
为了求生,可以作践自己,可以低声下气,可以舍弃尊严,这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你们别怕,就像刚刚你们看到的那样,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与你们无关。你们是无辜的,他们不会滥杀无辜。相信我,你们都可以安全的回到家。”
林汐妍安慰道。
眼下,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天机阁,城府极深,手段狠毒,相比之下,天枢反倒成了“正人君子”。接下来事情会如何演变,无辜之人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已是瓮中之鳖,再也回不去了。
这时,飞机忽然转向,偏离原来的航道,飞往和灵域。
机舱内一阵天旋地转,林汐妍紧紧地抓住旁边的靠椅,这才没有被甩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乘客们显然都慌了。飞机忽然转向,这不符合常理。
慌乱过后,几个胆大心细之人发现了不寻常之处,便用一种十分可怕的眼神看向林汐妍,仿佛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一些年长者开始说三道四,刚开始说话声音还很小,到后来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仿佛有人刨了他家祖坟。
而随着话题打开,一些年轻人也加入了进来。
话锋一转,这些声音纷纷开始变得偏激、尖锐、不堪入耳,林汐妍沦为千夫所指!
到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骂声。机舱内,之前在恶势力面前噤若寒蝉的人们,此刻成了一头头洪荒猛兽,以谁骂的狠、谁骂的声音大来彰显谁的本事大。
懦弱的人往往就是这样,这其实也算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本来林汐妍还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直接转身回了头等舱。
回到座位上,一些人话像念紧箍咒似的不由自主的在她脑中响起。
“怎么这么倒霉?偏偏搭了这趟飞机。”
“那些是什么人来着?为什么会有光能灵压?”
“好像是冲着她来的。但看她好像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反而是我们遭罪。”
“是啊是啊,上哪说理去?”
“喂,你们发现了没有?这班飞机好像被人劫持了!”
“真是劫机?麻痹的!简直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下完了,我才刚结婚啊,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啊。靠!都怪那死女人,麻痹的没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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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飞机!靠!瘟神!贱人!真他妈的烦心。”
“我去她麻痹!上飞机前我老婆刚给我打电话说儿子在开口叫妈妈了,这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儿子指不定就叫别人爸爸了。去他妈的真衰!”
这些声音念着念着,铁打的人儿都支撑不住了。
蓦然,林汐妍别过脸去,看向窗外,捂着嘴偷偷地哭了。
她不敢哭出声,她怕仇人会笑话她。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可悲的是,林汐妍的这一盘棋打从一开始便是一盘死棋。生来命运便不公,此后命运亦不公。她没有童年,没有享受过家的温馨,她如一池寒冰,原以为千年不化,直到遇到了苏夜。
当她以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命运再一次跟她开了玩笑。
而现在,这盘死棋终于下到了最后一步。
“苏夜,你在哪?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来救我好不好?你若不来,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你是不是在怪我没听你的话?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是我不乖,可我,可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
林汐妍无声抽泣着,看上去是那么的形单影只,那么的让人心疼。
而悲剧不止于此,先前那位空姐此刻正半躺着坐在地上,衣不蔽体,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彭!
飞机厕所的门打开了又关上了,一个男人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其余空姐不知去了哪。
头等舱的其他乘客亦不知去了哪。
机舱那边仍在吵闹,那个提着裤子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裤子,凶神恶煞的走过去,一言未发,吵闹声便戛然而止了。
林汐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管不了,不想管,也懒得管。
过不多久,头等舱的乘客们陆续回来了。飞机厕所的门打开了,两个空姐交叉躺在门口,都是一副凌乱之态,上半身在厕所里面,下半身在厕所外面。
这班飞机一共有四名空姐,第四名空姐在哪呢?没见着。
林汐妍冷冷地看着这些人面兽心的暴徒在这万米高空之上犯下种种罪行,心中浮生一抹悲凉。
这时,蓝岳忽然问道:“怎么了?麻木了?不惊也不怒了?若我现在一声令下,杀光所有的人,你是否还会阻止?”
林汐妍回答不上来。
蓝岳笑了:“人的一生会经历三个阶段:初生牛犊不怕虎,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