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然的信很快飞鸽传书到了靳太子的手中。靳斯辰万万没有想到,冉一一也跟了过来,一时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锦书,你速派一队亲卫,去罗门镇上将一一与安然接来。”

“是。”

“等等。”

靳斯辰又迅速写下一张纸条,字迹飘逸空灵,正如他的性子,张扬肆意。

“顺便把这张东西送去给胥子熠。”

“是!”

冉一一来了,到底还是该跟他说一声的。

他早该想到的,以冉一一的性子,怎么可能任由安然一人跑到这儿来找他呢?

接送冉一一的亲卫许久都没有回来,靳斯辰在峄城中等得焦急,不停地来回踱步。

“殿下,你快别绕圈子啦!锦书都快被您给绕晕了!”

靳斯辰越想越不对劲,这一带这么乱,莫不是亲卫接送途中出了什么岔子?

“快!锦书,给本宫备马!”

锦书赶紧把他拉住,问:“殿下,您这又是做什么呀?”

“一一她们有危险,本宫不能见死不救。”

“殿下,这些事您让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了。您贵为一朝太子,如今更是有皇命在身,统帅三军,怎可随意拿自己的安危当儿戏呢?”

靳斯辰一把扯开锦书,冷笑道:“你以为本宫稀罕这个统帅之位么?!”

“殿下!殿下……”

锦书终是拦不住靳斯辰,只能跟着他去了。

“我的天,这是哪儿?”

冉一一摸了摸后脑勺,好像长了个包?!这什么鬼啊?似曾相识的场景……难道她又被绑了?!冉一一气得想爆粗口。

“安然,醒醒!快醒醒!”

在冉一一没有半分温柔的推搡下,安然痛苦地睁开眼,见到陌生的营帐和环境,瞬间尖叫出声,下一秒她的大嘴巴便被冉一一死死捂住。

“不要命了吗你?!叫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已经醒了吗?!”

安然委屈地挣扎着,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冉一一总算是松开了手。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说!”

冉一一扫视了一下四周的营帐,暗道一声糟糕。看这营帐内的摆设风格,她们十有八九已经落入突厥人的手中。自己明明是来帮忙的,怎么反倒添起乱来了?!冷静,冷静。冉一一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以温和的语气对安然说:“安然,你不要害怕,先听我说!若我所料不差,现在我们应是误打误撞被突厥人给抓了。一会儿,如果有人问起,我们打死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那样只会给靳斯辰拖后腿,知道了么?”

安然点点头,小声道:“我都听你的。”

“嗯。”

刚刚安然的那一声尖叫还是没能瞒过门口的守卫,很快便有几个士兵将她们拖到了王帐内。

突厥可汗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小卷毛,皮肤黝黑,但体格相当壮硕。冉一一苦笑,硬拼的最后一丝希望啊……

没了。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罗门镇上?按道理,你们是中原人,听说突厥兵来了,不是应该抓紧时机逃跑嘛?留在罗门镇,就不怕被我们抓吗?”

冉一一笑得谄媚,道:“可汗,我们这不是舍不得离开家吗?家里还有好几只会下蛋的老母鸡呢!这罗门啊,大战是常有的事儿!您看这逢年过节的不是,拖也拖不走,想杀又舍不得的,多难受啊!像我们这种小穷小户人家,还真不如守在家里,好好养鸡呢!”

“油嘴滑舌!”

突厥可汗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来由地让冉一一寒毛直竖。她悄悄往远离小卷毛的方向挪了一小步,想要努力增加点安全感。

“旁边的那位小姑娘!别瞅了,说的就是你!本王看你姿色不错,不如……到草原上来,当本王的小夫人,如何呀?”

安然被突厥可汗点到名字,身体抖得不像样,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我不……要……”

“你说什么?!”

小卷毛眼看就要急眼了,冉一一灵机一动,急忙接过话来。

“唉,可汗呐!您是不知道!”

冉一一好一声喟叹,引来了突厥可汗的关注。

“我的这个妹妹,自幼便体弱多病!前些年碰上罗门饥荒,更是一病不起!辛亏后来镇上来了位神医……喔,对对对!就是那个叫季臻的,可汗知道吧?他可是这神州大陆上鼎鼎有名的神医呢!连他都治不好舍妹!更令人痛心的是,神医说,舍妹是染上了一种不知名的绝症,过于亲近者,极有可能被感染!得病者每逢月圆之夜就会浑身疼痛难忍!就连我,都不敢离她太近呢!”

说罢,冉一一似真有些害怕似的,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竟有此奇事?”

突厥可汗将信将疑,将这两个可疑的家伙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瞧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任何的蹊跷之处。莫非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可这也太过离奇了吧?

“咳咳!既然两位姑娘体质异于常人,那便可惜了……”突厥可汗顿了顿,又道,“可本王还有个好主意!”

冉一一就快哭出来了!他还想干嘛?!她好不容易编了个大瞎话护住了安然,小卷毛这又是闹哪样啊?

“两位终归是我突厥勇士抢来的!不能就这样还了回去……两位,就留在军营里看马吧!”

“啊?”

冉一一朝安然眨眨眼,对着小卷毛挤出极灿烂的笑容,连连道:“好好好!可汗英明啊!我与妹妹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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