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冉一一都在皇宫与钱庄之间往返,忙得不可开交。她既要照顾季臻,又要抽出时间来打理钱庄的事务,累得瘦了一大圈。她终于发现,原来,开办钱庄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不能调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钱庄都得照常运转着,毫无喘息的机会。
“老板,这是今日的账数情况,请您过目。”
“嗯,知道了。”
“老板,现在已经是丑时了,太晚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唉,没事儿!我看完这个就走,你先回去吧!路上千万注意安全啊!”
“好。”
店里的最后一个伙计也走了。
“真是熬夜爆肝一时爽,一直熬夜爆肝一直爽啊……好困啊……”
冉一一看着账本,哈欠连天,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前一片朦胧。最后她实在是熬不住,打起了瞌睡。
而就在此时,一伙身着夜行衣的人偷偷潜入了钱庄……
“你说什么?冉一一的钱庄被封了?”胥子熠怒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命你们好生照看着她吗?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本王的命令当回事?”
“殿下恕罪!是属下失职!不知为何,郭靖一大早就派人去封了冉姑娘的钱庄……”
“冉一一现在如何了?”
“这……”
胥子熠难得发火:“本王问你,现在,冉一一如何了?!”
“冉姑娘……她在青宁府……”
闻言,胥子熠几乎是立即起身,出了王府,直往青宁府大牢去。
只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见到了那位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只是,她看上去很不好,憔悴至极。她的眼睛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眼睛下面,是浓厚的黑眼圈。她脸色发白,嘴唇干涸。她似是累得睡着了,难得这么安静,却莫名令他心疼。
青宁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口水都不给喝吗?!
胥子熠脸色阴郁,心情极为糟糕。
“来人!”
“殿下……”
狱中的小卒们从未见过摄政王发火时这般可怕的模样,俱是吓破了胆。
“本王现在就要见京兆尹!立刻把他给本王叫来!”
“是……”
京兆尹乍闻摄政王火急火燎地直入大牢,哆哆嗦嗦地便来了。
“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您今日怎么有空……”
“张显贵,本王没空听你废话!本王命你,现在就把冉一一放出来!立刻,马上!”
胥子熠重重地锤了一记桌子,一朝摄政王的威严尽显。
“殿下,您这样……下官实在是,难办呐!”
“哦?”胥子熠冷笑。“怎么个难办法?”
京兆尹面露难色:“这冉姑娘是郭靖送来的。想必您也知道,郭靖是国公大人的亲外甥……”
“就因为这样?”
什么叫就因为这样?这样难道还不够吗?京兆尹快哭了。
“殿下,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京兆尹,怎么敢得罪国公呢?”
“你的意思是,你敢得罪本王了?”
“不不不不……”
京兆尹拼命摇头,挣扎着。他心里苦啊!他当然知道摄政王与国公一直都不对付,可是他夹在中间也很难做的好吗?稍有不慎,他一定会被这两人如蝼蚁一般捏死!
“那好。本王问你,冉一一究竟有何罪名?郭靖因何把她送进来?”
京兆尹擦了把汗,小心道:“是这样的。今早,郭大人将冉姑娘带到青宁府,说是冉姑娘一直在利用钱庄铸假钱,命下官好生看管着她,听候发落。”
“呵~铸假钱?”
这简直是胥子熠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冉一一铸假钱?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她对这些肮脏手段一窍不通,她这样一个在青胥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如何担得起铸假钱这样高危的麻烦事?
京兆尹继续说:“殿下,我也是左右为难呐!您看……”
“张显贵,你怕是忘了,佛礼上的刺客一案,是谁帮你摆平的?”
京兆尹扑通跪下,哭丧着一张脸:“殿下!下官时刻不敢忘记您的恩德呀!”
“既然如此,人,本王便带走了。至于国公那边,本王自会帮你说情。”
“是……”
胥子熠将昏睡不醒的冉一一直接扛回了王府,唤来觅月好生照料,又独自去处理冉一一留下了的烂摊子。
“莫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殿下,属下以为,冉姑娘必是遭人陷害。”
“那还用说?”
莫问:……
“本王猜,郭靖许是为了洗钱。”
莫问立即反应过来:“对了!郭靖这几日动静不小,与西京的各大钱庄往来也频繁了。会不会,是有大的单子?”
“嗯。若本王所料不差,他的大单子,很有可能是我们近日在追查的假钱案。”
“所以,冉姑娘是误打误撞,撞在了枪口上?”
胥子熠突然联想到,上次,冉一一与郭靖在红香楼也算是结了仇的。
唉!冉一一,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此番,也算是你活该。
“你尽快把郭靖私铸假钱的证据收集好。这样,一一的钱庄才能名正言顺地回来。”
“是!”
胥子熠在书房待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将手头上的奏折批注完,有些乏了,准备回屋歇着。却是后知后觉,想起冉一一还在他床上躺着呢!真是头疼。
胥子熠静悄悄地来到冉一一床边。冉一一睡得很香,都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