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府。
所谓樊大人名叫樊应天。他是闵恩城的城主,今年已经快奔六了。传闻他纳有12房妻妾,奈何这些女人们都不争气,至今也未能,这是樊应天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报应。
季臻到了樊府,下人们很是恭敬。竟有不少侍女慕名来瞻仰季神医的风姿。
樊应天已等了季臻许久,在大厅中焦急地来回踱步。是以季臻刚落座,他立马吩咐左右侍女换上新茶。
“季神医远道而来,本该为您接风洗尘。只因本官公务繁忙,又不敢擅自叨扰,失礼了。”
“樊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季臻也只是碰巧路过,并无久留之意。”
季臻说得疏离。公务繁忙?你可曾关心过城郊那不可计数的难民?
“季神医,请喝茶。这可是本官近日才得的上好龙井,名贵得很呐,极难栽植,产自千里之外的杭州。”
樊应天颇为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胡须,扭捏作态的模样让季臻觉得恶心。
“哦?当真是好茶。嗅起来,茶韵独特。只是我听说,今年闵恩城一带大闹饥荒,饿死了不少百姓。樊大人您,竟还有兴致采购龙井么?”
季臻嘲讽的语气直接打了樊应天的脸,樊应天听完脸都黑了。
“哼!季神医救死扶伤,声名远播。自然是慈悲为怀,心系苍生。”
“不敢当。世人皆知,我季某医人只讲究一个‘缘’字。医不医人,救不救命,但凭心情。樊大人莫要拿我说笑。此番樊大人邀我过来,就是为了那恶性蔓延的瘟疫吧?”
回归正题,樊应天的脸色稍缓。顾及季臻的身份和作用,他也只能忍着。
“是。前一阵子,闵恩城附近爆发饥荒。有大批活不下去的难民跑到城外聚集,有些甚至进入了城内,造成大家的恐慌。本官原本觉着,只要他们能安安分分在城里头待着,便没什么。谁曾想,这城郊的难民中,竟有人染上了瘟疫!更可恶的是,这该死的难民还把瘟疫带到了城里。现在,城中已有数起瘟疫感染案件,死了十多人。疫情再不加控制,怕是会酿成大祸呀!季神医,你既已来到闵恩城,就决不能袖手旁观。本官请求你,帮这个忙。只要你把这些难民镇压下去,稳住局面,保住本官头上这顶乌纱帽,价钱随你开!”
这老家伙,说得唾沫横飞,原来是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啊。
呵。
“樊大人放心。此次的染病的难民我会救,只是需要帮手。”
“没问题没问题,帮手多的是,你要几个都行!城中的大夫和将士,任你调遣。”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一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样子很着急。
“你这小子,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丢了樊府的颜面!何事?”
“小的该死!底下的人来报,说是摄政王殿下刚平定南戎之乱,又听说咱们这带饥荒死了人,要顺道过来看看。”
“你说什么……摄……摄政王殿下要来?”
樊应天吓得两腿直打哆嗦。
“大家都说摄政王是个厉害的主,纪律严明,惩罚下属从不讲究情面。这回我是真玩儿完了!”
摄政王……胥子熠么?
“殿下,莫问已经打探清楚。这闵恩城的城主是个贪官,称霸一方。闵恩城一带由于地处偏远,再加上老城主在京中有人撑腰,朝廷的审查一直是得过且过。半月来,城中涌入了大量从郊外逃荒而来的百姓。据悉,闵恩府不仅没有开仓放粮,还在南部持续加收赋税。几日前,城中已然闹起了瘟疫。”
胥子熠一身黑袍,刚棱有力的轮廓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吩咐下去,明日进城。”
“是。”
季臻前脚刚踏入客栈,冉一一就用了一种近乎飞扑的姿势“嗖”一下窜到他跟前:“季臻季臻,今天你和樊城主都说了些什么?”
“对不住了,一一。我们估计得在闵恩城多待上几天了。城主让我帮忙处理这次的瘟疫事件。”季臻似有歉意。
“哎~安啦!没什么的。人命关天嘛,救人要紧,我理解的。”冉一一犹豫了一小会儿,试探性的开口,“季臻,你是要?”
“嗯。”
“那你能不能带上我一起?这阵子无事可干可把我给憋坏了……”
“不行。此次瘟疫来势凶猛,我尚无十足的把握。你去会有危险。”
“不会不会。我这人从小抗病能力特别强,身体壮着呐!”
“你确定?前些时候,在路上又晕又吐的人是谁?初到闵恩城中,水土不服的,又是谁?”季臻挑了挑眉,悠悠道。
“呃……这个嘛,纯属偶然……偶然……”
“一一,你听我说。你就老老实实在阿福客栈待着,我会尽快把瘟疫的事解决,然后带你离开这里。”
“真的不行?”
“没得商量。”冉一一的眼神里满是幽怨和不甘,“罢了罢了,我乖乖等你便是。”
丢下这句话,冉一一就赌气回屋了。季臻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越来越难应付了。”
只是希望,丫头能安分些。
哼,安分?
不存在的好吗?
对于冉一一而言,言行不一绝对是常态,尤其是当自己的好奇心炸裂的时候。
于是,第二天早晨。
“一一,我刚配制出了预防疫病的药。你先吃着,有备无患。”
半响,无人应答。
“一一,一一……”
季臻预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