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的意思是,若行此计,華杉就不能留在宝湾岛了?”叶玄问道。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雷带着浓重的乌云遮盖了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叶玄的心中也如这阴雨一般,華杉不能留在宝湾岛上了,永远不能。
“姑父,叶长老,叶公子,话都说到这般地步了,你们也清楚,雷家的底蕴多么强大!就算有十个,二十个叶家,他们也不足为惧,行这诈死之计,表妹就永远不能出现在宝湾岛上!这次的分别便是诀别,表妹与叶家从此便是天各一方。”结成次郎十分严肃的说道,他的感觉很是敏锐,从这三人的行为言辞上来看,知道诈死这个计划的人,只有在座的他们。
叶玄闻言,一脸的颓然,寂寥与孤独将他包围,他时值状年就丧失了妻子,如今已是中年之末,年近半百,却又不得不和唯一的独女分离。
叶玄:“我明白,我早该明白,距离与華杉的幸福和生死相比,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叶湫:“既然想好了,我们就开始制定计划吧。”
……
经过一个时辰的思考和商议,终于制定出了一个让四人都颇为满意的流程。
结成次郎信誓旦旦的说道:“表妹的尸体,你们放心,我们结成家的易容术可是寇国一绝,只要弄到一具刚亡故的女性尸体即可。”
叶正君也主动揽下了一个活说道:“坟墓的选址就交由我吧。”
不过墓葬的选址叶玄早有考量,因为,那本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不,墓地我想好了,就建在信奈子的旁边,也好让信奈子泉下有知,華杉在别处还活得好好的。”
叶湫:“这样也好,建在族母的墓边才显得更真。”
叶正君:“那我就。”
“姑父,这计划你们有告诉表妹吗?”结成次郎这时明知故问的说道。
叶玄看了看叶正君和叶湫,他们二人都摇头示意。
“姑父,那么在实施这个计划前,我想先见表妹一面,若是表妹决心赴死,我们也好另做打算。”结成次郎想了很久,若是身为当事人的攸姬不清楚这个计划,那可能会招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叶玄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去吧。”
……
“谁?”
大清早的,刚准备作画的叶華杉却听到了敲门声,这个时候叶喜去准备早餐了,今天是通知她决定的日子,难不成传达决定的人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她?
“是我,表妹。”结成次郎敲了三下门后便直接推门而入,也不管叶華杉同不同意。
从小到大来叶家找攸姬他都不敲门,但姑妈在世的时候一直千叮咛万嘱咐,教训他说,姑娘家的闺房不能擅自闯入,他之后也就象征意义的敲三下门然后直接闯入,自从姑妈去世之后,他来叶家也就少了,但进攸姬房间的习惯还是保留至今。
“次郎表哥?你怎么来了?上次见面还是秋天的时候。”叶華杉见到来人,先是一惊而后一喜。
这喜从何来,据叶喜说,结成家的少主们一来,她的话便会稍微多起来,看着心情像是好一些的样子。
“怎么?我还不能来吗?三个多月不见,攸姬有没有想表哥啊?”结成次郎一贯轻浮的说道,他这个表妹美得不可方物,跟姑妈有八分像,但比姑妈更美,更有灵气。
“还好,次郎表哥还是一贯的轻浮,我放心了。”叶華杉舒心的说道,提笔作画。
“嗯?攸姬为何这么说?难不成真的是想表哥了?”结成次郎坏笑道。
“我以为,舅舅知道雷家向我求亲,表哥们畏惧雷家的权势,打算断绝与我的来往,不过,还好,表哥还是那个表哥,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吧。”叶華杉平静的说道,但他画中的意境已经暴露了她的哀伤。
那是一副极快完成的抽象画,叶華杉自成一派的具心流。
画出画者的心境,此刻的心情,与内心想法。
结成次郎看着画,一脸怀念的说道:“好久没看你画这种画了,真怀念啊。”
“是啊,表哥当时还记得我是怎么画出这种画的吗?”
“当然记得,印象很是深刻,当时有个邋遢的丑小子偷了食堂的食材被罚跪在叶公像前忏悔,那时我们刚好从画画先生那回来,你看到那丑小子跪在那便鬼使神差的走了过着,你会不会将此刻的心情画下来?这种荒唐的话,然后,你还当着他的面随便画了几笔,还把画笔给那丑小子也让他画了一副,不过,后来我也习惯了你别具一格的画风,也算是能欣赏你的具心流了。”结成次郎满怀回忆的说道。
“十三年了,自从那一天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连他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可能,我这辈子都画不出当时他所画的具心流吧。”
“表妹你还记得那丑小子画了什么啊?那你说说丑小子当时是什么心情?”结成次郎打趣的问道。
“我只能看出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还有他远大的抱负。”
“我看只是好高骛远,那年饥荒,他都来偷东西了,还有贫贱不能移的心情?”结成次郎讥笑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表哥你总是这样别有用心,说吧,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叶華杉美眸轻抬与结成次郎对视道。
仿佛一只老鹰与秋水相视,老鹰注视着秋水中的自己,被其吸引,不知不觉中,被秋水溺毙一般。
结成次郎叹气道:“哎,人家都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