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坐在当中的这个人,名叫陈仁铭,居然是吴济昌多年前的同窗,他们也是同一期一块儿科考的同学。只是此人比吴济昌要年长一些。

“哎哟,哎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润石小老弟。咱们真是多年未见!来,来,坐到哥哥这边来。我们今日好好喝几杯。”陈仁铭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吴济昌。

刚刚还在那里调戏那名卖唱女子的两个男子也摸不清这是啥情况,见陈仁铭亲自起身招呼,忙闪开到一旁去,不敢再对吴济昌无礼。

那抱琴的女子见此,遂对吴济昌连忙施了一礼。

“这位姑娘的唱曲银子给了吗?”吴济昌连忙朝着这位昔日的“同窗”问道。

“哦,哈哈,当然给,快给那位姑娘!”陈仁铭被吴济昌这么一问,自然不好再赊欠,连忙示意那红袍的男子付了银子。

卖唱的姑娘连忙又对吴济昌福身谢恩道:“多谢公子!”

“你且去吧。”吴济昌对那女子挥挥手,示意她快些离去。女子感激地朝着他点点头,遂抱着琵琶离开了。

“修竹,今日我是与朋友同来喝酒的,就不去你那里了。”吴济昌对他道。

陈仁铭早就看到了站在吴济昌身后的四爷和戴铎,见吴济昌刚刚救走了那女子,现在又在人前不给自己连忙,当下就道:“济昌,你我当年同窗苦读,今日难得相见,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不如,请你的朋友过来坐?”

四爷眯了眯眼睛,虽然并不认得这个陈仁铭,但知道肯定是个京官儿。

“呵呵,他们愿不愿意,可不是我做得了主的。戴兄,你看?”吴济昌扭头问道。

“我看不必了,咱们吃咱们的。吴兄若是想叙旧,可过去喝几杯。”戴铎道。

陈仁铭见四爷和戴铎如此推辞,当下很有几分不高兴,说道:“没想到我陈仁铭,堂堂正六品宗人府经历,请不动济昌兄的两位朋友。”

“呵呵,修竹如今有功名在身了,恭贺恭贺。只不过,我这两位朋友若还是不愿,修竹也奈何不得,不是吗?”吴济昌淡然一笑道,全然不因为当年的同窗已经是六品京官,而自己仍旧是落魄书生而羞赧。

四爷看着吴济昌坦然放浪的样子,心里暗暗称赞:此人风骨的确很傲,虽然身处逆境,但是一点儿也没有媚骨之气,看到美食佳肴,想到的确是有可能正在挨饿受苦的老百姓衣不果腹,看到有人欺压女子,能坦然站出去制止,果然不是俗物之辈。

陈仁铭变了脸色,他本是这场席面中的贵客,现在连一个落魄的书生都请不过来,实在是让他下不来台,遂冷冷地道:“呵呵,济昌兄还是这样不识时务,怪不得如今仍旧落魄一身,实在叫人叹息。”

或许是“不识时务”几个字激怒了吴济昌,只见他仰天一笑道:“当年修竹的文章可真叫人过目难忘。我记得修竹当时拿了多少银子。”

“大胆,你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落魄书生,尽然敢诬陷本官,实在是狂妄之极。我就不信今日制不了你这个刺头!”陈仁铭涨红了脸,顿时发作道。

也难怪,吴济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当年科举的文章是用银子买回来的,简直无疑是脱了他的裤子,让人看笑话了。

只见,那两个刚刚刁难那女子的男子围了上来,一人一个胳膊,将吴济昌控制在手中。

四爷一见这情景,顿时气血上涌,眼中闪着褶褶的光芒。他当然不能见吴济昌在这里受辱,可是皇子不得干政的家训却让他生生忍住了。

记得有一次,直郡王去一个地方办差,因为杖责了一个小官儿,回去后就被康熙爷责罚了。从此,皇子不得在地上干政的规矩就定下来了。

戴铎见四爷朝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分明是让自己去管。可是,吴济昌却扭过头对戴铎道:“这点小事,我还能办得了,不劳烦戴兄。请你和殷兄回去坐好吧。”

说罢,他扭转头,对陈仁铭道:“你这是欺我身无功名?”

“对,怎么着,今日就是欺你了!你可别忘记了,你当年的那些事。若是我把你送去官府,只怕后半辈子都要在牢房里过了。”陈仁铭也干脆撕破了脸皮,恶狠狠地道。

“哈哈,修竹兄,你也知道我这张嘴巴从来是口无遮拦。我吴济昌虽然没功名,可是我这张嘴说出去的话,还是有人听的。那我就将陈兄当年怎么舞弊科考之事好好说与牢房里的那些人听听。说不动修竹还能想起来当年的事情。”吴济昌一点儿也不畏惧地道。

“你!”陈仁铭盯着吴济昌,其实他心里发虚,因为当年他的确是花了银子贿赂了主考官才得了当年的进士,如果真被这个刺头大肆炫扬出去,对自己的仕途肯定是不利的呀。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吴济昌本就一身截然,而陈仁铭却不同,他的确害怕。

“放开他!”陈仁铭不得不这样说道。

四爷暗暗赞许吴济昌的胆识和机智,只见吴济昌道:“哈哈,修竹兄,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公然在此喝酒作乐,若是叫人知道了,只怕又脱不掉骂名了。”

陈仁铭一听这话,顿时心里突然想起什么,突然朝着吴济昌道:“呵呵,今日就不扰济昌兄的雅兴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得回去办。济昌兄,你若是有空,可去我府上寻我喝酒,到时候,一定好酒好菜招待。”

众人见陈仁铭突然变了脸色,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他


状态提示:第91章 斗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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